周老将军的举动无疑让人动容,这种涕泪俱下的情况若不是宁延亲眼看到还真的不敢相信,或许这就是老将军那辈人心中的执念带来的最真挚的情感。
在周秉业的安排下,宁延等人顺利进入镇南关,走在甬道楼梯上,浓郁的沧桑感扑面而来,一种饱经风霜的战场感让宁延感到震撼,这就是战争洗礼的结果。
周秉业拉着素素的手来到关内的将军府中,说是将军府其实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房子,和其他将军的府邸根本无法比较,房间内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外加一套放置盔甲的衣架就是周秉业的全部家当,看着眼前的一幕,宁延不免有些惊愕,这就是大奉对戍边将军的待遇吗?殷都里最差的九品官员的府邸都比这要好。
被一群后辈看到自己这么窘迫的一幕,周秉业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宁公子,实在抱歉,条件简陋,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宁延拱手道,“老将军说笑了,老将军为国镇守边疆,宁延佩服还来不及,又何来嫌弃一说。”
周秉业稍稍颔首,拉着素素来到面南的首位,就要让素素坐下,素素哪里敢做,急忙摇头拒绝,“周叔叔,这可使不得,我不过一届女流,坐不得将军之位。”
“小姐在我心里可远胜将军之职,小姐,请上座。”周秉业红着眼睛重重的拱手说道。
素素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宁延,宁延知道这位置就算是周秉业是真心想让素素坐,素素也不能坐,这可是镇南关守将的位置,不比平日家中客座,不是谦让之物。
宁延来到周秉业身边,伸手扶起周秉业,颔首笑道,“将军,这可是大奉将军之位,在场的诸位,除了您之外,没人能坐到那个位置上,您若执意让素素姐坐上去,那可是在害她啊。”
周秉业也明白宁延的意思,不再强求,但对于素素仍很是恭敬,虞兮柠就不由得感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宁延这家伙身边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是国公之女,这要是被她知道苏敏是玄阴圣体的话,那还指不定是什么表情。
一番寒暄后,周秉业好奇的问道,“宁公子,这小姐为何会在宁家?这么多年老夫苦苦搜寻未果,礼国公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老将军勿怪,此事说来话长。。”宁延无奈感慨道,说出了那段往事。
。。。
大奉太嘉二十年。
马车上的素素蜷缩在马车一角,不停的抽泣着,眼泪打湿了半个衣袖,马车在殷都街道狂奔不止,一路的颠簸让素素很是难受,但比起这种难受,失去亲人的难受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吁。。”狂奔的马车伴随着老管家的一阵吁声而停下,老管家神色匆忙的来到马车内,将素素接下来,“小姐,快下来。。”
素素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一脸茫然的走下来,月黑风高,四周寂寥无声,老管家弓着身子来到马车旁的窄道中,在一堆茅草下面找到一个箱子,此时隔壁街道已经传来捉拿他们的马蹄声;老管家喊来素素,“快,小姐,钻进去。”
“五爷爷。。”素素瞪着眼睛,极不情愿的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很是着急的看向不远处的街道,街道的尽头已经能看到火把的光亮了。
“小姐,单家没有我可以,没有你不行,您就先受受委屈,在里面待着,明天自然会有人来救您。”老管家轻轻抚摸着素素的头,眼神中满是不舍和温柔。
他也知道这一别就有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
素素拉着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了,“五爷爷,别走。。”
老管家忍着泪水松开素素的手,盖上箱子,当箱盖遮住最后一点光亮的时候,素素能听到的只剩下了自己的哭声。
翌日清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正在昏睡中的素素突然察觉到一道刺眼的光亮,亮的她都睁不开眼睛。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着箱子中的素素,忍不住掉下眼泪,妇人伸出右手,声音温柔细腻,“孩子,跟我来吧。”
素素愣了愣,站起来朝着街角的方向看去,阳光刺眼的照下来,素素的心就好像跌入冰窖一般,自此之后世间再无单家,自己成孤儿了。
后来的素素来到礼国公府邸,成为宁延的侍女。。
。。。
听到这里周秉业无奈叹气,双眼通红,“太嘉军备案就是栽赃陷害,我跟了单将军大半辈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就这种通敌之事就算是打死他都干不出来。”
“周老将军别生气了,太嘉军备案背后确实另有隐情。”宁延无奈道,然后从腰间拿出一张流云纹饰的图案放在周秉业面前的案几上,“这便是真相。”
周秉业拿起桌上的流云纹饰,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悲痛和愤怒,同时因为情绪激动整个人都不由得颤抖起来,“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宁延看了看孔真玄,看来这些年周秉业也并非是什么都不干,宁延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