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告诉他该回家了,爹,娘都很想他。
总之,你此番前去苗疆所要面临的危险将会是你中原之行的数倍,你千万小心,不可轻敌大意,更不可盲目自信,一山更比一山高;最后祝你千山路远,此行皆安。”
读完宁枫的信,宁延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二哥知道他要前往苗疆,特意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封信,就信上内容来看无非就是苗疆和川蜀之事,然而既然宁枫在信上提到了中府,那就说明苗疆之事多少和中府有些关系;而参离不辞千辛万苦寻找神医也大抵是因为这些。
宁延将信件收好,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孔真玄,孔真玄稍稍颔首,“公子,要走吗?”
“孔爷爷,你就不好奇我二哥给我写了什么?”宁延边往山下走边说道。
“二公子写给公子的信必然是一些重要之事,若是公子想要让老夫知道,那自会告知。”孔真玄摇头笑道。
走在下山的路上,听着孔真玄的话,宁延也笑了笑,“也是,这次去苗疆,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我们这一路来最可怕的对手。”
“公子放心,有老夫在,必保公子安然无恙。”孔真玄信誓旦旦的说道。
宁延驻足凝望,远处夕阳落下,残霞如血,“不止我无恙,大家都要无恙。”
。。。
徽山冢山头。
李长贺站在殿外平台上,眺望远处,手里握着一封信,这是宁枫给他的信。
此时的李长贺不由得想起当年他初遇宁枫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宁枫还是一个刚入官场的毛头小子,带着满腔热血走访天下,然而却被现实狠狠的上了一课;这么久过去了,宁枫也逐渐成长为一代能臣。
李长贺将信收回袖中,朗声道,“现身吧,还要我请你不成。”
话音刚落,李长贺身后的大殿楼角,裴羽静静的盘膝坐在那里,目视前方,折扇轻摇,悠然自得。
李长贺转身看着裴羽,摇头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坐,我那块屋顶都被你坐塌了。”
“这块风景独好,再说了,这不结实着呢。”裴羽说完还自顾自的拍了拍身下的瓦片,这不拍还好,这一拍,直接哐当一声,三块碎瓦直接掉了下来。
李长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这老小子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裴羽尴尬一笑,“无妨,无妨。。”
“老夫倒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李长贺飞身而起,坐在裴羽身边,若是此刻有徽山冢的弟子看到眼前这么一幕,绝对会惊讶的合不拢嘴,平日里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掌门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屋顶上和一个男子谈笑风生,就像一个老小孩一样。
“得来看看你这个跟屁虫啊。”裴羽淡然自若的说道,“双修之道钻研的如何了,这身老骨头还撑得住吗?”
“双修重在修心,不在修身,我徽山冢的双修可不是凡俗的那种双修。”李长贺淡然解释道,“况且,我已经多年未曾修武了,你也知道,咱们修武,着重于天资,我天资大致也是如此了。”
裴羽轻轻颔首,伸了一个懒腰,“我看不见的,当年你师父说什么都不肯让你跟着我走,不就是看中了你的天赋,要我看啊,定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吧。”李长贺摇头苦笑道,也只有在至交好友面前李长贺能这么说了。
裴羽看破不说破,静静的看着夕阳从圆轮变成天边一抹细辉,轻风拂过,李长贺缓缓说道,“宁家老五天资不错,你若是找继承人的话,挺合适的。”
“他的心性不适合修炼《神泣录》,日后的他也未必会走武道这一途;再者,这可是张兴瑞看中的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裴羽呢喃道。
“这老道士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大奉,到头来却寄希望与宁家,当真是对皇室莫大的嘲讽啊。”李长贺摇头笑道,语气中满是无奈。
多年未见的好友在这吊脚楼顶,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星光弥漫,月生沧海,裴羽才转身离去,李长贺默默感慨,下此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