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菜园,在她的精心打理下,也算是颇有成果,如今她的生活也不是那么拮据了,也能隔三差五吃上王记的白糖糕。
不过住在宁家的别院里,免不了要遭受一些流言蜚语,长的漂亮的女孩子本就要比其他女孩遭受更多的恶意,两年里,她不知道被多少指着脊梁骨辱骂,家中也不知道被丢了多少菜叶鸡蛋,但是她硬是咬牙撑了过来,新年之前,照常去街头买年货的文昭旻偶然听人说宁家五少爷回到殷都了,听说这个消息后,文昭旻接连好几天都激动的没休息好,就算抄书也感觉心浮气躁,心不在焉,每天就盯着门口发呆,偶尔去趟厨房练练厨艺。
可是这越等越是等不到想见的良人,最后文昭旻干脆直接将书搬到了院子中,坐在亭子里抄书,同时自己安慰道,自己坐在院子里,这样宁延敲门的时候自己第一时间就能去开门。
这一等就等到了今天,寒风吹过,文昭旻下意识的跺了跺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了,正当文昭旻提着油灯准备回房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她梦里梦到过无数次的那个人的声音,“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
文昭旻诧异的回头,当看到宁延直勾勾的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自己抄写的书籍时,不由得双眼一红,原本想说的话一股脑全部用到嘴边,但她想说的时候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木讷的说了句,“等你。”
按照中州的习俗,女子嫁人时,家中会聘请一个儿女双全的福气人前来帮新娘子修面开眉,就是用棉绳绞去脸上的绒毛,剪齐额前长发和鬓角,这样的话,新娘嫁到夫家才有福气。
而文昭旻早在听说宁延回来的那天就自己对着镜子帮自己修了面,开了眉,尽管她知道她不会嫁给宁延,但再见他时,也能是一个名义上的新娘。
宁延微微一笑,收起桌上的书卷,抬头看向这个两年未见的佳人,开口道,“写的不错。”
文昭旻并未答话,双手攥着油灯,低敛眉眼,依稀可见睫毛微微颤动。
宁延自顾自的说道,“以后就不要在帮人抄书了,你若是想看书,我会派人给你送来,钱也会月月给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去街上买,对了,要不要我在请一个婢女啊,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冷清,你说聂姑娘怎么样,是自己人,再说你们两住在这里,我也放心。。。”
“宁公子。”文昭旻打断宁延的话,秋水长眸泛着泪花看着宁延,“那就是说,我还是滏河江畔的我,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宁延听后,一只手敲打着石桌,慢悠悠的说道,“可是你现在没有选择。”
文昭旻擦着眼泪哽咽道,“可我文昭旻不想做你的花瓶,我不用你的接济和怜悯,我有手有脚,我能干活,没了你我照样能活得很好,我。。。我。。”
文昭旻半天没说出个后续,因为那句喜欢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宁延起身,来到文昭旻身边,一只手拖着文昭旻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精致美艳的脸颊,而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文昭旻,文昭旻攥着油灯,呼吸急促,脸颊通红,不敢直视宁延,宁延微微一笑,开口道,“做个花瓶挺好的,做我宁延的花瓶不会亏你。”
文昭旻紧咬嘴唇,她不敢奢求宁延用看寻常百姓的眼光看他,哪怕能用看待婢女丫鬟的眼光看自己,她都愿意;然而宁延却自始至终都是将她当作滏河江畔的花瓶,那种任人践踏,毫无尊严的花瓶,这种委屈和心酸一下子涌上心头,文昭旻眼泪夺眶而出,浑身颤抖的说道,“那。。你。。你会在意这个花瓶吗?”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了宁延的预料,宁延起身,拿起桌上一本书卷,应声道,“这本书不错。”
是啊,他到底是看不上她,或许她本就是个缘浅福薄之人,攀不上人家宁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