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峰远去,旁边的聂红衣看着宁延血肉模糊的肩膀,担心道,“公子,您这不要紧吧。”
宁延看着秦峰的背影喃喃道,“皮外伤不要紧,我在想这秦峰出现的也太巧了吧,还有这老头到底是谁派来的,靖北王还是公孙家,再有就是杨昭肆是怎么知道我被盯上的,他一个六品官员居然能知道这么多,倒也是有些意思。”
吕翊来到宁延身边,收起弯弓背在身后,皱眉道,“你的伤。。”
宁延轻轻一笑,本来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只是稍微动了动右臂,那股肌肉撕扯的剧痛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多谢了,回去吧,天色不早了,等回去再说。”
秦峰进城后,叮嘱身边的手下道,“告诉太子,人没事了。”
“是。”手下将士拱手退去,而秦峰则继续朝着皇宫走去。
。。。
文昭旻抬头看着天边夕阳,不安的攥着双手,桌上的饭菜已经不知道热了几次了,按照平时,这宁延早该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也会让聂红衣带话,这今天这么晚还不回来,多少让文昭旻有些担心。
旁边的吕厢站在旁边盯着桌上的饭菜不停的咽着口水,尽管她早就饿的不行了,可是宁延和她大哥没回来,她也不敢吃,在这里吕厢发现一个很神奇的事情,那就是吃饭的时候,宁延总是让他们坐在一起,不会像其他公子少爷那样嫌弃他们是丫鬟,不让他们上桌,起初吃饭的时候,吕厢根本就不敢动筷子,后来还是在文昭旻的宽慰下才慢慢适应了这种环境。
一开始的时候,聂红衣也问过宁延,都说尊卑有别,这吃饭的时候,主子就是主子,丫鬟就是丫鬟,同桌而食,传出去丢的是宁家的人。
宁延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说道,喜欢这样的氛围罢了。
“嘭。”院子大门被猛然推开,聂红衣扶着宁延走进院子,进门后吕翊赶紧关上房门。
“公子,这是。。”看到宁延右肩血肉模糊的样子,文昭旻不由得捂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聂红衣大喊道,“去拿药。”
文昭旻木讷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房间拿来一大堆的药,宁延坐在院中石椅上,运转真气封住穴位,同时看向文昭旻,笑道,“害怕吗?”
文昭旻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宁延视线盯着文昭旻,忍着剧痛笑道,“不怕你刚刚为什么躲那么远?”
文昭旻半天说不出话,默默的拿出药粉,往宁延身边走去,宁延也没再追问,而是将头转向一边,恰好看到旁边瞪着眼睛愣在那里的吕厢,“你不害怕?”
吕厢眨着眼就低下头,灰溜溜的离去,宁延笑了笑,这丫头是真不怕。
聂红衣看着文昭旻蹑手蹑脚的样子,着急的说道,“公子,要不我来吧。”
宁延伸手拦住聂红衣,“不用,住在这里,又不想做花瓶,那总得干点别的吧。”
聂红衣缓缓退下,宁延感受着右肩好似万箭穿心一般的刺痛,眉头紧皱,汗水瞬间浸满衣衫。
突然间,宁延就听到一阵抽泣声,转身一看,是文昭旻正红着眼睛咬着牙帮他上药。
宁延打趣道,“不至于吧,这就委屈了?”
“我没有。”文昭旻三个字说出来,眼泪更加止不住了,顺着脸颊往下流。
宁延没再说话,淡然转身,同时默默的运转真气,修复着右臂断掉的筋脉。
而文昭旻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心里泛起一阵心酸,外面都在传言宁延是个十恶不赦,纨绔冷漠的世子阔少,可当问起他们缘由,又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或许他们也是听人说,可是听着听着,慢慢的就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了,慢慢的,他们都忘了自己也是听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