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延他们拿着火把走进墓穴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由石板堆砌而成,又破又烂的墓穴里躺着的会是当时名冠北蛮大奉两大国家的顶级高手——东皇钟的主人。
若是没有当年封印十二国器的那场大战,这位顶级高手也不会如此籍籍无名的被葬在如此僻静的荒原中,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四人顺着墓道往墓穴深处走去,约莫一刻钟后,三块大理石板挡在了他们面前,这三块石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北蛮古文,但是这三块石板将近一半都已经完全没入了黄沙中,整个石板斜着挡在墓道中。
“宁大人,这边。。”正当宁延准备细细钻研一下这些北蛮古文的时候,袁亥北的声音响起,只见在袁亥北的身子下方,处理完表面的沙子后,一个走廊入口悄然出现。
四人小心的进入这个北蛮古墓,这个墓穴虽说被叫做古墓,但是和当年的越王墓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就单单从墓穴的壁画和陪葬品就能对比出来,走廊并不长,不过四五米的距离,倾斜朝下,来到走廊里面的墓穴后,四把火把将眼前的墓室照的亮如白昼,在眼前墓室的正中央,盘作者一具尸身完全腐烂的白骨,但这白骨又不是普通人逝去后的那种白骨,而是呈现略微淡金色的武者尸骸,练气入体达到一定境界,便会如此。
普通武者修炼真气大都是沿周天运转,滋养筋脉体肤,最后达到真气化形,仿若仙人一般的境地;但也有一部分武者修炼真气是为了炼体,就是用真气淬炼体魄,洗涤根骨,这种武者就相当于武者中的苦行僧,淬炼体魄要比寻常修炼难得多,不仅需要决心和毅力,更多的还需要武者有一颗坚定无比的修炼之心,这种练体的武者一旦进入半步神魄,那便是肉身成神,即便是没有强大的功法秘籍,也依旧能做到搬山填海,掌碎昆仑。
不过即便是强大到如面前这座尸骨一样又能如何,历经千年百年之后,还不是变成一抔黄土。
宁延来到白骨面前,皱眉行礼,以示尊重,尽管双方立场不同,甚至说是敌我也不过分,然而死者为大,宁延的礼节不仅是对生命的敬畏,更是对面前死者的尊重。
在死者面前的黄沙上,似乎埋葬着什么东西,宁延俯下身子仔细看去,在抹去上面的沙子后,一张写有北蛮古文的牛皮纸出现在宁延面前,牛皮纸历经千年已经变得格外酥脆无比,稍稍用力一碰便会碎成齑粉,宁延小心翼翼的用真气护住这块牛皮纸,拿起来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到这是四行十六个古文字,而且能出现在这座墓室里,那就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位高手死前留下的真迹。
“公子,这该不会是什么武学口诀吧?”旁边的聂红衣诧异的说道。
宁延微微皱眉,将牛皮纸收在身上,叹气道,“不知道,等出去后,找个识字的帮咱们认认,就算不是口诀,也应该和东皇钟有关,对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别的发现。”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无非就是一些陶碗陶盆一类的殉葬品,没什么价值,如果不是门口的那个东皇钟纹饰,基本上不会有人猜到这里会是东皇钟主人的陵寝。”袁亥北叹气道。
“对我们来说,这已经算是可以了,最起码我们不再像那样像无头苍蝇那样的撞来撞去了,最起码现在我们有了线索和方向,等到了悬壶城,弄明白这牛皮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这趟北蛮之行就不算白来。”宁延沉声宽慰道。
看着面前的白骨,宁延心中略感悲凉,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很难想象一个本该受万人敬仰的高手在被埋葬在着无人问津的角落时是何种感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前,他又是否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悲伤与无奈。
宁延长舒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傲然坐立的白骨,感慨一声后悄然离去。
等到宁延他们从墓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沙尘暴已经停了,草原上的沙尘暴就是如此,来的快,散的也快,当风沙散去之时,白云蓝天,晴空万里,风雨过后有彩虹也莫不是如此。
宁延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后,一行四人便重新踏上北上之路,并且在走之前,将那座墓穴重新掩埋。
。。。
北蛮的夏天,一会晴空万里,一会阴云密布,在鱼化城以西百里的白狼川上,老天爷也终于不再阴沉着一张黑脸,露出了难得笑意,白狼川的沙丘上,一个丰腴女子头佩珠钗貂饰,腰扣玉带银蛇,一手拎着缎面花伞,撑在半空,也不知道是在挡什么,此时的女子望着眼前这块让颜子岳付出生命代价的白狼川轻轻一笑,沉声浅笑,身边的锦衣老者看起来十分瘦弱,但却双目有神,站在女子身后,就像个仆人一般,但其真正的身份要远比女子还有可怕。
“媛儿就是在此斩杀颜子岳的,别说,倒真是个风水宝地。”女子扶着脸颊说道,这种做作又妖娆的样子,配上女子丰腴的身材,却有一股韵味。
“那丫头本事不弱,一门心思想要为父报仇,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了,估计在项州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