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是项州第一大城,主城门向南而开,每当清晨钟声响起的时候,百姓就蜂拥而出,敦煌城虽然建立在荒凉的项州神鬼谷边上,但是在方圆百里之内独树一帜,因为是大奉西北的边关大城,所以规模什么的都不算太差,今日一大早就有军方来人封锁了街头,至于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不知道,但大家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街边那些贩卖葱饼点心的挑夫依旧叫卖着自己的货物。
街头的一间小粥铺旁,因为今天来往客入很少,老板本想快点收摊,可是这偏偏来了一个穿着粗布大袄的中年汉子,汉子皮肤黝黑,一双糙手上也满是老茧,老板一看就知道眼前客入是个卖苦力的乡下汉子,因此在男子开口喝粥的时候,下意识的在多舀了些锅底的稠粥,一碟小咸菜,一盘花生米,加上一碗白粥,汉子吃的很是利索,吃着吃着,城头突然地动山摇,风沙四起,街上百姓纷纷回家,老板也要收摊,可是中年男子却依旧不慌不忙,老板着急无奈,“大兄弟啊,你这也是真吃得下啊,这外面打起来了,都是武者真气,咱们普通人被蹭到一点都得没命,我这小铺子离城门近,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啊。”
中年汉子放下碗筷,摸了摸嘴巴,捂着肚子说道,“好久没吃到敦煌城的白粥了,老板,钱放桌上了。”
看着中年汉子居然朝着城门口走,老板赶紧劝导,“大兄弟,外面危险。”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露出满嘴黄牙,“不打紧。”
老板无奈,只能收拾了碗筷赶紧躲回自家小店,而中年男子则伸了个懒腰,看着头顶左右两边的七色真气划过,微微一笑。
下一秒,中年男子便消失在了街头。
敦煌城外的将士听着宁延的叩城之语言,眉头紧皱,直到现在大将军宁鹤也没有得到八大将军的认可,这宁延才几个月怎么可能就让七大将军甘心为他叩城门,这小子真就这么可怕吗?
赵锡和看着眼前的景致,捋着胡须说道,“这就差张中秋了,这老家伙在土龙山练兵,也不知道收没收到我的信。”
“赵老将军,这次多谢您了。”宁延先是冲着赵锡和拱手致谢,随后再冲着旁边的其他六位将军拱手致谢。
赵锡和捋着胡须看着眼前项州军,冲着齐山岗喊道,“齐将军,怎么?这敦煌城的城门连我们七人都进不得了吗?”
齐山岗闻声赶紧起身行礼,“回老将军,属下不敢,只是。。”
齐山岗还想开口,一道白色真气赫然出现在城头上,落地后溅起满地灰尘,而且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叶初砚,武清和田毅三人身后。
烟尘散尽后,真气弥漫,赵锡和看着眼前的真气露出了阵阵笑意,在看清了眼前来者的身份后,叶初砚三人的心情更复杂了,真气下的老者走向城头,看着苍穹之上的赵锡和,朗声大笑,“哥几个,好久不见啊,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咱们再见会是因为宁家后生。”
张中秋的声音很大,城头上传来的声音让齐山岗暗自叹气,这宁延真是有本事,把项州军八大金刚都请动了,这下就算是宁鹤来了也拦不住啊。
赵锡和等人也是哈哈大笑,“老张,等我们入了城,一起喝几杯如何啊。”
“那敢情好啊,小公子,你且大胆入城,老头子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拦着。”张中秋音如雷震,听的在场的项州军心中直犯怵,在项州军,你可以对宁鹤不敬,但对于张中秋,无人敢对其不敬。
宁延抬手致谢,“晚辈多谢张老将军。”
有些骑虎难下的齐山岗和高怀离面面相觑,这可尴尬了,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宁延会搬来八大金刚,这些他们麻烦了,这宁延入城是铁定挡不住了,可他们身为项州军的上将军,难道就要被这么打脸吗?
此时在城头上的叶初砚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听齐山岗的去城外堵人,不然这下在下面低着头尴尬的就是自己了。
寂静无人的街头上,一辆四驾马车疾驰而过,马车算不算豪华,但也不差,马车外钱旭快马跟随,身后还有无数的州牧府亲兵,马车里的钱桂掀开窗帘,看着城外的阴云翻动,眉头紧皱。
齐山岗双拳紧握,起身正准备开口,突然城门洞开,一架马车径直冲了出来,宁延低头看去,这马车后面的不就是自己在天水城救下的钱旭吗?
而钱旭也看到了宁延,果然是他,那日救下自己的正是宁延。
看到马车驶来,齐山岗和高怀离都松了一口气,车夫掀开车帘,一身赤袍的钱桂快步往前,冲着头顶的几位拱手道,“小公子,诸位将军,钱桂在此有礼了。”
“钱大人,许久未见,你这家伙也变老了啊,记得当时在老将军身边,就你一个细皮嫩肉的书生。”赵锡和感慨道。
钱桂起身一笑,全然一副洒脱小老头的样子,“年纪大了,年轻时候的事就不提了。”
“钱大人,宁延在此叩城,如今八位将军都在,不知道这敦煌晚辈进得还是进不得。”宁延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