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关是项州北部门户,是和定州平牢关,靖州山海关齐名的北三关之一,听闻宁延要来边境行祭天大礼,身为北门关守将的许慕梁早在十天前就在北门关外十里的鸣丘山上铸好了祭坛,等着小公子的到来,自从宁延来到项州,他许慕梁到现在还没见过呢,不是他不见,而是这一年来中原武林和项州武林之间纷争不断,打的越来越厉害,尤其是去年长老门九长老的莫名暴毙更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油,两国江湖现在都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势。国内不稳,就会导致流寇的出现,那些马匪便是如此,就去年一年时间,单是斩杀的马匪首领就不下百人,为了保证边境安宁,许慕梁是兢兢业业,一步也不敢擅离。
一身熊头黑甲的许慕梁手握一对鎏金瓮鼓锤骑在爪黄马上,身后披风随风摇曳,许慕梁手中的这对铁锤每个都重达百斤,是许慕梁早年跟随宁致北征之时,意外陷入一座遗迹,再那座遗迹中所得;许慕梁本就生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这对铁锤配上他还让人有种特别搭配的感觉,和宝马配英雄是一个道理。
许慕梁定睛看着他看了几十年的黄沙地,那双平日里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眼神变得格外温馨,“小公子到哪了?”
身边副将抬手道,“启禀将军,按照小公子路程来看的话,这会应该是到了,可是这么久了还没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啊?”
许慕梁眉头一皱,双手紧紧的握了握缰绳,“你们跟我再往前十里看看,小公子若是有什么好歹,我许慕梁非得以死谢罪不可。”
“是。”
一众黑骑快马加鞭,紧随许慕梁身后,往南而去。
。。。
千里黄沙卷风尘,一个身披枯黄斗篷的老者正默默的坐在沙丘下的枯树旁,老者眼观鼻,鼻观心,心视丹田,沉心打坐,身体四周隐隐有一层透明的真气罩,帮他抵挡着四周风沙,头顶传来一阵鹰唳,老人双眸猛地睁开,一股真气直冲云霄,可怜的秃鹰还未发出哀嚎便化作齑粉,消失在这世间。
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老者默默起身,朝着前面沙丘走去,而他身后的脚印顷刻间便被黄沙掩埋,不留痕迹。
刚到沙丘上,老人枯黄苍老但却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异色,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让这个素来稳重的老人也有了一些慌乱,同是神魄高手,眼前沙丘上的两个黑衣人也察觉到了老者的出现。
为追杀宁延而来此的程花花和宋世新看着眼前衣衫褴褛但却气度不凡的老者,纷纷露出谨慎的神情,若是普通百姓,两人大可当他不存在,然而从老人身上的气息来看,此人绝对是神魄高手。
宋世新和程花花面面相觑,难道他们来此劫杀宁延的消息被项州军知道了?
三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但看到老者同样谨慎又迟迟不肯对他们动手,程花花不免再度疑惑起来,难道是他多想了?
“明人不说暗话,老先生,说吧,来此所为何事啊?”程花花快人快语,看着眼前老者抬手说道。
面前的老者也是没想到程花花会这么问自己,一直神色紧绷的老者脸色也变得轻松起来,起初老者还以为他们是项州军,特地在此守株待兔,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既然是明人不说暗话,那还请两位先告诉老夫,你们为何来此?”老人虽然说用大奉官话说的这句话,但是蹩脚的语调还是暴露了他北蛮人的身份。
一听这奇怪的口音,程花花当即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面前老者,“你是北蛮人。”
老人并不意外他们为何知道自己身份,这口音听不出来才是有问题,“姑娘先不要着急,就单单因为我汗国的身份就对我拔剑相向,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些,听闻大奉自诩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礼仪之邦百姓的待人之道?”
宋世新按下程花花手中的利剑,皱眉道,“对于北蛮百姓,我们大奉并不排斥,但若是军伍之人或者是武者,那就另当别论了,看你一把年纪了,不想和你刀剑相见,所以,来我大奉有什么目的,你还是快点说吧,晚了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老者并未从正面回应二人,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听两位的口气,不像是一般武者啊,倒也是,一般武者怎么会到神魄之境,但两位却身着黑衣,蒙头遮面,这。。。难免让人多想啊。”
“老东西。。”程花花沉眉看向老者。
老者一把掀掉身后的斗篷,露出满头白发,“此时此地,能站在这千里无人的荒凉之处,还是神魄高手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真的无所事事,途经此地,这第二嘛,便是对面的官道,两位这身打扮,后者的目的居多吧。”
程花花一只手放在佩剑上,眼露杀意,老人感受着程花花的杀意但却丝毫不怕,“两位的身份更是不难猜,能让神魄高手蒙面杀人的地方,整个大奉只有一个,那就是殷都黑市,两位应该都是黑市杀手吧。”
“老东西,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程花花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