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顾谌以宿山宫做局,利用中府逼迫宁延入江湖。
宁延走后,宿山宫和顾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剿灭了北墓门,北墓门门主沈常也被张蒯和刘荆斩杀于丘山之下,按道理来说,象州武林该进入中兴之时,可是谁曾想;四个月前,殷都巨变,天子驾崩,广南王登基。
新任天子高陵一纸诏书让顾谌丢了州牧之位,顾谌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入大牢,而和顾谌往来比较密切的宿山宫也遭到了排挤,虽说朝廷没有颁布文书,但时从百姓的态度和最近信安城的举动来看。
朝廷要对宿山宫动手了。
“赦免州牧?这事是天子的决定还是吏部的决定?地方三品州牧岂是说罢免就罢免的?还有,象州更换州牧一事为何我一点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宁延开始觉得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前些天遇到从殷都回柳州的陆凉庆似乎也不仅仅是一个巧合那么简单。
“具体的细节老夫也不清楚,上次去见顾大人的时候,顾大人就说天下要变天了,而能改变时局的只有你宁延。”张蒯眼含热泪的说道,“宁公子,顾大人被下狱一事绝非偶然,这背后定有惊天阴谋。”
宁延眉头紧皱,“所以张宫主你是选择相信顾大人,相信我;只是您为何会知道张兄会选择放弃宿山宫,跟我北上项州。”
“老夫阳寿将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而袁先生则要孤身赴太华,我们这一走,新上任的州牧将在无顾忌,到时候随便一个罪名就能让宿山宫彻底消失,卿儿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若是让他在北上保全门中弟子和就地等死之间选择,我相信他会选择北上。”张蒯面带笑意的看着宁延。
宁延愣住了,这张蒯是在托孤啊。
“为何,顾大人会这么相信我。。。”宁延自言自语的说道。
张蒯听后大笑三声,“若是他不相信你,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思请你入江湖了。”
“啊?您都知道了。。”宁延尴尬一笑。
“事后才知道的。”
宁延低头不语,张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宁延一动不动。
宁延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张蒯,“宫主,若是您真的相信我,我向你保证,张兄去了项州后,定会衣食无忧,而宿山宫弟子,我也会尽心安排;至于您刚刚说的一命换一命,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哈哈哈。”张蒯听后捋了着胡须笑了笑,眼中满是欣慰,“宁公子,多谢了,但这换命之事,您怕是不得不答应了。”
“什么意思?”宁延不解的看着张蒯。
下一刻,张蒯直接吐出一口黑血,宁延被吓懵了,赶紧上前准备搀扶张蒯,张蒯抬手拦住,微微摇头,“不用紧张,老夫还能活一年呢,现在死不了。”
“您这是帮我挡了一难。。”宁延双拳紧握,怪不得这一路走到丘山能如此畅通无阻,原来是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张蒯感慨道,“年纪大了,本来就活不了多久,在这垂暮之时还能帮到你,帮到卿儿和宿山宫,老夫知足了。”
“可是,为什么,您。。您。。”宁延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他想问,这到底值不值得,但他问不出口;因为这是对张宫主的侮辱。
“这事情卿儿并不知道,袁先生的事他已经很头疼了,老夫不想再让他担心了。”张蒯淡然说道。
“张宫主,您对宁延有大恩,宁延永不忘。”宁延冲着张蒯重重的拱了拱手。
张蒯叹了一口气,淡然起身,来到宁延面前,拍了拍宁延的肩膀,“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定要走得慢些,稳些,记住一点,这天下,好人永远比坏人多。”
宁延记住了。
张蒯离开宁延房间后,只身一人来到书房中,一进书房他就直接运气封住了房门窗户,脸色苍白的他直接用真气将身上的衣服震的粉碎,而在他的后背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上不停的冒着白烟。
“嘭。”一个金属小瓶子突然从天而降,张蒯眼疾手快,当即接住。
定睛一看,这是江湖上千金难买的千年雀翎丹,这一枚丹药服下去,无论你受多重的伤,都能在一个月内恢复如初,对于武者来说好处不仅如此,他还有洗筋伐髓的作用,能改变武者资质,直接让你你从废柴变为天才,如此贵重之物,就算是张蒯也是第一次见。
“何方高人?还望露面,好让老夫当面道谢。”张蒯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鸦雀无声,并无人回应。
张蒯看着手中的千年雀翎丹,微微一笑,转身将他放到了身后的柜子里,而自己则运气打坐,自行疗伤。
翌日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卿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身前桌子上的酒坛,心中是纳闷不已,平日里自己和林北阳喝七八坛都没事,怎么昨天就和宁延喝了两杯自己就倒了。
“宁兄,宁兄。。。”睁眼的一瞬间,张卿就喊着宁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