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当你面对恶人的时候,你就要表现的比他还要狠毒,顾大人,我说得没错吧。”宁延皱眉说道。
“以武平天下,是需要这种魄力。”顾谌颔首捋了捋长须。
“那我爹娘所坚持了一辈子的忠于国家,忠于百姓,就要毁在我手里了。”宁延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宁延。
“那公子是觉得老将军九泉之下是想看的是安居乐业,还是民不聊生;关丞相用医生证明了,文治改变不了大奉内有外困的局面,为由将这个羸弱的躯壳彻底大破,大奉才能破茧重生。”顾谌继续说道。
顾谌这话刚说完,外面的衙役就敲了敲门走廊远处的铁门,嘶声喊道,“时间到了啊,赶紧走。”
宁延和顾谌同时起身,顾谌看着宁延,眼里全是希冀,“我猜想他们既然夺了我的位子,那其他州牧估计也凶多吉少了,离开象州,做完你要做的事后,就回项州吧,记住我的话,等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没了,大奉就靠你了。”
宁延冲着顾谌重重的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离开了信安城的牢狱后,宁延万分担心自己行踪暴露,赶紧离开了信安城。
从新都的牢狱出来后,宁延心情格外沉重,走在南下的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上就多了一个为国为民的责任,起初,他只不过是想要家人平安罢了。
是从自己游历归来后被封为礼部侍郎开始的吗?不是,那是从自己远赴北蛮的时候开始的吗?他也记不清了。
就这样,宁延走过了象州。
穿暖花开,万物复苏之时,宁延来到了荆州。
。。。
定州,平牢关。
随着靖北王的离世,韩栎担任靖州牧后,北地三州一体的局面就再也不复存在了,身为平牢关收将的张醒山对平牢关是一点心都放不下,项州有项州军,靖州有北地军;唯独他们定州只有这平牢关的一万将士,若是真的有一天北蛮南下,就自己和着一万将士能守得住吗?
平牢关的守将都这么担心,下面的将士就更是如此了。
以万大军驻守平牢,平日里将士们住在城郭内,虽然不大,但一万人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紧闭关门的平牢关城门口处,一标将士正蜷缩在城门口那里闲聊,其中一个脸部轮廓粗犷,体型壮硕的男子正站在城门口发呆,老家伙今年都快五十岁了,在军中待了十几年,是个老油子,姓名大家都快忘了,唯独记得他的绰号叫做老油子,和那些喜欢欺负新兵的老兵不同,老家伙对那些新兵蛋子很是照顾,因为性子好,也让老油子在军中没少被欺负。
上次大战的时候,老油子就被一个不怀好意的标长骗取三个脑袋的战功,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三个蛮子是老油子杀得,但老油子就是闷着不说,问起来,也说是他年纪大了,不需要这些,年轻人还有大好前程,这三个脑袋能帮上不少忙。
每当标中老卒说起这些,今年年初刚参军的新兵蛋子就为此打抱不平,这其中就包括这个叫做赵槐的新兵。
赵槐二月从军,一入军营就跟着老油子,几个月接触下来,赵槐发现这个看起来很凶很可怕的老卒其实是个心肠很好的大好人,好到几乎可以被标中任何人欺负的地步。
每当听到有人说老油子坏话的时候,赵槐就要上去理论一番,即便有时候会因为出言不逊被打一顿,但等到伤好后,他还是继续如此。
在整个标中,大家都知道老油子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