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延尴尬一笑,“当时情况特殊,当时恰好赶上先帝崩逝,这我哪敢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自己成婚啊,再说了,你两呢,你两什么情况啊?”
“啊?我两?”韩瞻愣了愣,心头猛地一震,柳恩也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过好在韩瞻反应够快,直接说道,“我们啊,我们这每天不是在读书就是写字的,那家姑娘愿意嫁给我们啊。”
“就你韩大少爷的名气,会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我不信啊。”宁延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旁边的柳恩。
柳恩听的耳朵通红,当即打断了宁延的施法,“我们就随缘吧,咱们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满饮一杯,烈酒入喉,柳恩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烈酒还是情郎。
看着豪饮满杯的姑娘,宁延陪了一杯,倒是韩瞻只抿了一下口,宁延岔开话题,“对了,韩兄,你去靖州法相寺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沈归心的僧人啊?”
“是粗衣僧人沈归心吗?宁兄,你居然知道沈师父?”韩瞻惊愕。
“也就一面之缘。”宁延笑着说道。
“我去佛门辩经,本以为会是和沈大师一争高下,却不曾想,碰到了一个小和尚,那个小和尚当真厉害,说是天才毫不为过,在他手中,我居然占不到一点便宜,我觉得假以时日,那个小和尚定会成为第二个苦禅大师。”那个纯净如莲的小和尚确实给了韩瞻不少的震撼。
宁延皱眉深思,“能比沈归心还厉害,看来佛门要迎来中兴了。”
韩瞻缓缓说道,“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哈。”两人齐齐碰杯一笑。
风中传来阵阵蝉鸣,喝到兴起,看着眼前的老友,宁延突然笑了出来,“韩兄,我突然造访,你就一直拉着我在这里喝酒,就不问问我来这里干什么?”
韩瞻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平静如秋水,眼神深邃如古渊,“你宁延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给了宁延莫大的宽慰,两人再度举杯,“干了。”
“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新陈街上新开了一家乐馆,乐馆的老板。。”韩瞻还未说完,宁延直接打断他,“那是我四哥。”
柳恩抬头看向宁延,眼前再度浮现出当年背着古琴来到陈府的宁喻用一曲《乐平调》打开韩府大门的画面。
那首曲子是她听到过最好听的曲子。
“你四哥从我们家带走了一个人。”韩瞻沉声一笑,“他带走了李清儿。”
宁延恍然大悟,自己一拍额头,他早该想到的,当年自己初来韩府的时候,韩硕宴请他和靖北王世子,期间韩硕曾让一面带薄纱的绝美女子弹奏琵琶,这个弹琵琶的女子便是李清儿,这琵琶弹得是出神入化,当时韩硕还夸赞女子琵琶弹得出神入化,他早该想到,这个从御乐府来到潞州的姑娘是四哥的心上人。
“看来你不知道这件事。”韩瞻笑着摇头道。
堂堂国公之子居然喜欢上一个弹琴唱曲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难免要沦为人们饭后谈资。
“现在知道了。”宁延感慨道。
“你不去见见你四哥?”韩瞻小心的试探道。
宁延微微一笑,“想见,但又担心四哥不见我,我四哥孤傲又敏感,自尊又倔强,我担心我这么去见他,他会不见我。”
“因为宁老爷子的事?”
宁延点了点头。
韩瞻静心吐出一口浊气,宁延看着韩瞻,“怎么了?可惜?”
“去见见他吧,信我一次。”
看着韩瞻如此自信的表情,宁延似乎明白了什么,双眼一红,举杯道,“谢了。”
一杯下肚,情谊满怀。
就在刚刚,两个身着韩府下人服饰的男子来到新陈街上一家乐馆中,而乐馆老板,一个穿着素雅长衫,身形消瘦的年轻人在送走两人后,一个人在自己的古琴前坐了很久很久,时而笑,时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