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州威名尽显的天师府老天师陆平远目光平淡的望着下面的宁延众人,仿佛三清俯瞰苍生那般。
天地风云骤变,狂风四起,大风狂乱吹动着宁延的长发。
眼前的锦衣年轻人双手握拳,原地立定,定睛直视这个可以随时将他撕成碎片的老妖怪。
“宁州牧,远道而来就为兵临城下,如此不妥吧。”陆平远的语气中不乏威胁之意。
宁延轻声一笑,“定州遭此大劫,你天师府难辞其咎,今日我若不为那些牺牲的将士讨个公道,那还有何颜面在定州待下去,您说是不是?”
老天师暗骂宁延鸡贼,这小东西直接把问题抛给了自己,这他回答是也不不对,回答是了不就是觉得宁延大军兵临城下是理所应当的了,可是回答不是有不对,那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王谪元之事罪在老夫,是我天师府师门不幸,出了一个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老夫已经给天下人做了交代,难道州牧大人不满意,还要盯着此事不放,非要找我天师府麻烦吗?”这老天师也是老江湖,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三言两语便将话题扯了开来。
“陆天师,天师府就算再厉害也只是天师府,您再瞧不起我宁延,我宁延身后也是大奉,如果您非觉得本少爷今日之举是无理取闹的话,那就随您好了;但我们此行来此的目的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在天师府的前面加个前缀,加个宁字前缀,也算是对你教徒无方的小惩诫。”宁延这番话不可谓不狂,当着老天师的面说这番话,无异于在啪啪的打这个老天师的脸。
便是的刘紫苏,当即起身拔剑,直指宁延,“宁延,你太放肆了。”
“难道你们天师府就不放肆?这些年来你们天师府除了养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王谪元外还有什么,北蛮南下,大奉国难,上万将士战死边关,多少百姓沦为流民,又有多少百姓惨死北蛮刀下;我想问问这个时候你们天师府在干什么?你们在作壁上观,眼睁睁的看着北蛮攻破苍同城,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繁华的苍同城被劫掠一空,我想问问你,难道你拜师天师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着北蛮打入定州吗?”宁延的怒声怼道,说的刘紫苏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的悬空的老天师面色铁青。
“陆天师,我宁延敬你为长辈叫你一声天师,你我之间的恩怨本少爷一直记在心里,今天本少爷话就放在这里,你这天师府,我宁延要定了。”宁延周身真气大涨,猛然爆出一股金色真气,震的刘紫苏节节后退。
陆平远神情阴翳到了极致,“宁延,你这是要和与我天师府为敌吗?”
“为不为敌不在乎本少爷,而在于你陆平远。”宁延神情严肃的盯着陆平远。
“好,好,好!”老天师连说三个好走字,随后右手举起,手中雷电滚动,真气肆虐,头顶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天师府前的孔真玄眉头紧锁,呼吸不免急促了几分,这天师府老天师实力定然毋庸置疑,若是这个陆平远真的狗急跳墙,那宁延可就危险了。
一万将士跃跃欲试,胯下战马较早的踩踏着地面,聂红衣转身看向池明渊,却发现此时的池明渊斜抱着长枪,眉目紧闭,嘴里叼着干枯的狗尾草,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
“宁延,今日你若接下老夫三招,老夫便带着天师府归顺于你,日后唯你宁延马首是瞻,但你若是接不住,哪怕搭上整个天师府,老夫也要杀了你。”陆平远话音落地,一旁的刘紫苏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师父口中说出来的。
搭上整个天师府!就是为了杀宁延?
“轰。”苍穹之上,雷光千道,宁延脚下瞬间生出无数雷光图腾,一人结阵,这便是定州天师。
硕大的雷光如同铁索一般冲天而起,庞大的真气瞬间肆虐开来,雷电光明映出老天师那张苍老狰狞的面庞,而此时的宁延站在雷光阵法之中,刺眼的光芒下,众人只能看到夺目光芒中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公子。。”聂红衣担心的叫出声来,身后大军各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冲上去。
“嘭。”一声巨响,一把银枪瞬间冲出,在电闪雷鸣的天师府正门之前,银光乍泄的长枪化身白色皮练瞬间冲出,一枪破掉五星雷电法阵。
法阵被迫,真气反噬的天师府天师陆平远喉咙一甜,好在他瞬间调整真气,一呼一吸之间强行压住了心头即将涌出来的淤血。
这位在军中单挑几乎无敌手的老将军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随后随意的吐掉口中的狗尾草,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老天师,摇头说道,“都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还在这欺负年轻人,来,老子陪你玩玩,看看你这天师府的老天师有多厉害。”
“你是何人?”陆平远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冒出的老家伙,眉头紧锁,能一招破掉自己阵法的人可不多见啊,而能如此轻易就破掉自己阵法的更不多见。
池明渊嘿嘿一笑,起身说道,“项州军,不,现在应该说是定州军,池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