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人数不占优势,若是被这些蛮夷爬上了城墙,入了城关,那他们的胜算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周秉业直接来到城垛处,拉弓搭箭,三箭三命。
随后直接扛起一坛火油大喊道,“扔火油,烧死这群狗日的。”
所谓的火油便是从棕榈梧桐树上提取出来的树脂加入一定量酒水后的产物,这种火油遇火则燃,火势凶猛,是战场守城用以对抗云梯藤索的不二之选。
“咚咚咚。”一坛接着一坛的火油被扔下去,只见周秉业拿起火把,直接丢了下去,身后将士亦是如此,顷刻间,烈火滔天,黑烟弥漫,城墙下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借助着火油,周秉业他们也算是挡住了南戎和南越来势汹汹的一波攻城。
一场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攻城战从拂晓打到正午,战后的城墙上铺满了牺牲将士的尸体,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闻的人直作呕。
牺牲了将近一千将士,受伤的将士高达三千,这才只是第一天。
冲着牺牲的将士三躬行礼,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随后便有附近山里的百姓来到镇南关,将这些英雄的尸首带下去,葬在长苏山。
城下焦黑一片,有镇南关的将士也有被烧成黑炭的蛮子,远处茂密的深林中,还隐藏着将近二十万蛮夷大军,火油这种物资不比落石,滚木,这种东西放在任何一个关口都是稀缺物品,他们镇南关的储量也不多,按照这次这么个用法,两三次就没了,所以啊,还是得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用。
翌日清晨,号角声再起,南戎大军再度攻城,周秉业再度现身城头督战,身材魁梧的平南将军站在城头,使劲盯着眼前的蛮夷大军,昨天的失利并不能打消这些蛮夷对交州贪婪的念头,大军前压,最前面的南戎兵凶神恶煞,挺着堪比两个成年人的壮硕身躯,拎着大斧走在最前面。
镇南关城头上,一排排箭矢正对着城下之敌,经过昨天的激烈一战,镇南关将士的血气算是被彻底的打了出来,一个个神经紧绷,双目通红;蛮夷大军行至城下百步之时,最前面的南戎壮士怒吼一声,如同荒野之兽。
一声怒吼完毕,身后密密麻麻的蛮夷大军如同满天蝗虫一样冲向城头,周秉业拔剑怒吼,“放箭!”
天空飞矢,收割着杂乱无章冲刺的蛮夷军性命,这些蛮夷也是仗着人多,硬生生踩着同胞的尸体来到了镇南关城下,藤索再起,和昨天是如出一辙。
周秉业直接扔掉手中弓弩,拔出腰间佩剑,站在城头,双手死死握住剑柄,怒吼道,“大奉男儿,当死战不退,与镇南关共存亡。”
“死战不退,与镇南关共存亡!”
“死战不退,与镇南关共存亡!”
“死战不退,与镇南关共存亡!”
。。。
将士们的怒吼声一层盖过一层,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当下镇南关的将士恨不得将下面的蛮夷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擂鼓声再起,上来就是三通急鼓,宣告着战事的紧张,“杀!”
随着周秉业挥出长剑的一声怒吼,一时间刀光剑影,残肢断臂,鲜血飙飞,那些妄图冲上城头的蛮子都会被一杆长枪捅穿胸膛,或者被一刀斩首,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即便如此,这些人还是不要命的往前冲,而镇南关的将士一个个也如同钉子一般钉死再来城墙上,来一个杀一个,毫不手软,有些老卒甚至都把手中大刀坎钝了,眼看刀口卷曲,直接扔掉拿起边上牺牲兄弟的大刀,眼泛泪花,继续杀敌,一刀接着一刀。
战场上,一个刚入军营不久,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孩子穿着并不合身的铠甲,缩成一团靠在城垛上,手里死死攥着比他还要高出一头的长枪,浑身发抖;在他的边上是刚刚被一个南戎兵消去半个脑袋的老卒。
这个老卒他认识,是他的什长,从他来到镇南关的第一天起什长就告诉他年轻人在战场上都想建功立业,可是在他这里,他从来不教自己手下的人如何建功立业,而只教他们如何活下去;平日里碰到小股蛮子扰关,什长都会让年轻人跟在自己身后,看他是如何取巧将这群树上的猴子骗下来,然后射成筛子,最后一刀砍下脑袋,笑着回去换取军功。
就在刚刚,一个南戎兵借助藤索冲上了城头,看到南戎兵那张涂着五颜六色的黑脸时,年轻小卒直接愣住了,这还是年轻的小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南戎兵,那张脸直接吓得他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长枪也忘了举起来;然而面前的南戎兵可不会手下留情,常年穿行山林的南戎兵直接挥刀就往他头上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是自己的什长,他一把推开自己,将自己暴露在南戎兵的大刀下,一刀下去,整个人连喊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消去了半个脑袋。
好在是周秉业来得及时,一刀将那个南戎兵斩下城头。
前一秒还在和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性命为重的什长就这么倒在了自己面前,年轻小卒心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