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虞兮柠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其实要远比宁延要更忧心的多。
宁延笑着看向自家妻子,“这高昌是非逼着我成为那人人喊打的权臣,奸臣才甘心啊,只有那样他才能彻底放心;若是如此的话,那我就随了他的愿吧。”
“权臣,奸臣?你要怎么做?贪污枉法?还是滥杀无辜?”虞兮柠要有趣味的看着自家丈夫。
“这定州官员里不是有很多国师的安插的探子吗?既然是他们逼得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宁延喝着茶水淡然说道。
虞兮柠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明白,既要守住这北方边疆,又要保住身家性命,对于宁延来说太难了,对于整个宁家来说都太难了。
大哥宁鹤圣贤之名在外,治军有方,如果对宁鹤动手,且不说十万项州军如何,就算那天下人的口诛笔伐都够他喝一壶的了,但是宁延不一样,他打小就有纨绔之名,如今虽然被乐秦驾到了州牧之位上但因为征兵一事已经引得朝中大臣不满,如果这个时候宁延再做些出格之事,那就等于是自己坐实了那些读书人口中的罪名。
也只有如此,他宁延才能保全自己大哥和二哥,甚至即将被盯上的岳父。
只是这样也太委屈他宁延了。
宁延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微笑道,“不就是一些闲话,你觉得我在乎吗?”
“我是觉得你这样太作践自己了。”
“那也总比他们作践别人强,放心吧,被朝中那些读书人叭叭几句,我又不会掉一两肉,就随他们吵吵去吧。”宁延走过去轻轻搂住妻子,将他揽入怀中。
还是他爹说得对,天子真正的读书人都随着永平三年孔真卿老夫子的刺杀而死绝了。
。。。
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殷都朝廷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一大堆对定州牧宁延弹劾的奏章,而定州发生的事也不断的刺激着殷都那些官员的神经。
六月初,宁延以贪污罪杀了以功曹主簿为首的官员一十三人,并且夷灭三族。
六月中旬,吏部派出的巡查刺史来到定州,被宁延以强抢民女之罪逮捕,施以鞭刑后逐出了苍同城,丝毫不给殷都面子。
七月末,宁延又以通敌叛国之罪将定州的顾家商号掌柜顾明朝,孟家钱庄庄主孟演达逮捕入狱,查抄其全部家产并悉数充公。
八月中旬,吏部再度派出一位巡查刺史彻查上任刺史强抢民女一事,结果被宁延闭门谢客,苍同城三日闭城,气的巡查刺史当场暴走,大骂而归。
八月末,宁延又抓了八名定州地方官员,以间谍罪将其处斩。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案,以及打脸朝廷的事在殷都迅速发酵升温,那些清流名士开始大肆弹劾宁延,尤其是那个被宁延施以鞭刑的巡查刺史周覆,才不惑之年的他直接穿着丧服上早朝,将宁延骂了一个体无完肤,若不是因为顾及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估计连宁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
最后无奈的高昌将其逼出早朝,寻了个缘由将他逐出了殷都,但是不到半月,朝中官员又惊讶的发现,这个周覆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吏部尚书,直接功成名就。
从这之后,朝中的官员就好像招到了一条升官发财的便捷之路,这要是从定州来的消息不管好坏,他们都要参上一本,将宁延数落一番,好像若是不这样他们就无法升官发财一样,现在早朝之上听不到批判宁延的话那就不算上朝。
因为宁延这个定州牧,一些从国子监结业刚入殷都的定州官员也跟着受到了无妄之灾,被这些清流轻视无视,甚至辱骂。
殷都的这些名流自古就对北方读书人,尤其是边境三州的读书人有偏见,然而这次他们对定州的读书人偏见更大,一些定州的官员在下了早朝后都会骂上宁延几句,说这个不仁不义之徒毁了自己前程,毁了定州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