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酒壮胆,他就说不出话一样,“那群蛮子来一百个我也不怕,我是怕我万一真的没了,小公子你该怎么办?”
宁延心头一暖,抬头看向许慕梁的时候,眼神氤氲,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宁延举杯相敬,“那许叔叔你可得好好活着,活着来定州见我。”
“哈哈哈。”许慕梁朗声大笑,随后突然落寞,“老了老了,却做起来胆小鬼,对不起那些死去的老兄弟,该罚。”
说罢,再饮三杯。
宁延拿起酒坛帮着许慕梁添酒。
这位纵横了沙场二十多年的老将军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宁延面前,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自家的老黄酒,“公子,当年老将军不肯听赵将军他们的话,气的赵将军负气远走,其实当时我们都知道当时的老将军已经有了自立的资本,但是老将军就是不干这事;我老许是个粗人,但大义我还是懂的,我就觉得老将军做得对,他若是真的佣兵自立了,那他就就不是我许慕梁心中的大将军了。”
宁延缓缓一笑,眉头舒展,“我爹他是就是不肯放下身后的大奉二字。”
“可要是你不一样,只要公子你敢起兵,反了那殷都的狗皇帝,我老许绝无二话,甘当马前卒。”许慕梁突然捶胸说的,从哪严肃的神情就能看出老将军不是在开玩笑。
“许叔叔,你喝多了。”宁延笑着摇头道。
“人善被人欺,那殷都对宁家什么态度,对你和大公子什么态度我老许都看在眼里,我就是替你和大公子感到不值。”许慕梁气不过的叹气道。
宁延不说话,也不辩解,默默的给许慕梁添酒。
“说的多了。。”许慕梁再喝了一杯,喝完后摇头说道,“公子,等打完了这仗,老许就给大公子请辞,来你这里讨个官当当。”
“许叔叔,你现在可是大哥手下的肱骨良将啊,大哥不一定愿意放你走。”话题岔开,宁延将倒空的酒坛放到一旁,重新打开一坛酒。
许慕梁拍着胸脯说道,“只要我说是来帮你的,大公子肯定愿意。”
“那你来了定州,我可没有大官给你当啊。”宁延打趣道。
许慕梁嘿嘿一笑,抓起桌上的花生米胡乱的塞到嘴里,笑着说道,“那就当个小兵小将,我老许也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宁延也抓起花生米塞到嘴里。
“你许叔也不贪,听说你手下有五大军,随便拉个军给我,不出三年,保准练的他们步兵和滚刀营不相上下,骑兵和天山白马营不相上下,甚至还能超过他们。”许慕梁红着脸大喊着。
宁延被逗得大笑,擦着眼睛的泪花说道,“许叔,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你还不信?等你许叔回来,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知道你许叔的厉害。。”
“那行,那我就在定州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好,咱们爷俩说好了啊。”
“喝了你许叔的酒,自然就得应下你许叔的事。”
“这话说得好,我爱听。”
这顿酒喝完,许慕梁就要回项州了,在走之前,他把兵书留了下来,问其缘由,他说,他早晚要回来,来来回回带着太麻烦了,就先留在这里。
宁延笑着点头,将书收好。
许慕梁走后,平牢关该何去何从呢,宁延站在城头一时倒是没了主意,看来今年的兵还得继续征啊,去年一年他征兵五万,今年算上军镇的话,他又要招兵五万。
哎,不知道朝廷里那些自诩清流的读书人在知道自己两年筹兵十万后,会作何感想呢?仔细一想,无非就是再多一个披麻戴孝的周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