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苍同城。
宁延手里攥着从朔州送来的密信,看完信后,宁延轻轻一笑,顺势靠在椅子上,看着是格外悠闲,此时夫人虞兮柠走了过来,看着宁延悠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呦,大州牧今天怎么这么悠闲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飞鸿来信了,朔州王简答应借给咱们两百万石粮食,不日就会送到,你说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宁延轻声笑道。
虞兮柠坐在宁延身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个好消息,真是没想到,徐公子居然真的借到了粮食,我还以为就你现在这臭名昭著的会没人搭理你呢?”
宁延闭上眼睛晒着日光浴,“在官场沉浮了那么多年,大家都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孩了,不会那么轻易被三两言论左右自己的思想,那王简是个有大智的老头,为人尚可,再加上有农家从旁帮助,借粮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来你早就知道徐公子这次能借到粮食了。”虞兮柠眨着眼睛看着宁延。
宁延喃喃自语道,“只能说对他有信心,不过朔州的粮食好借,雍州的可就难了。。”
当年宁延骗了雍州三千战马的事现在还历历在目,而这刘岱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一旦被他知道徐天亮是定州都督,那徐天亮可就危险了;粮食借不借到事小,一旦把小命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有李清泉在徐天亮身边,对于徐天亮的安全宁延还是很放心的。
。。。
雍州,肃山城。
从曳泉城出发后,徐天亮和李清泉星夜兼程,终于在十日后抵达雍州首府肃山城。
此时的肃山城内,作为刘岱身边最为重要的谋臣——周伯槿此时却是重病在床,一年前,周伯槿在一次外出巡查回来后突然感觉身体不适,随后便咳嗽个不停,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风寒,可直到病情不断加重他才意识到这次他感染的可不仅仅是风寒这么简单。
脸色苍白的周伯槿躺在床榻上,不停的咳嗽着,坐在他身边的妻子忧心忡忡的替丈夫擦拭着咳出来的口水,周伯槿重病在床,最为担心的除了他的妻子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雍州牧刘岱,周伯槿的才学能力刘岱是最为清楚的,这些年若不是有周伯槿的帮衬,他刘岱的州牧也不会做的这么踏实,而这些年来项州之所以一直没有和雍州翻脸,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周伯槿。
这可惜朝廷的使臣来雍州的时候,正赶上刘岱重病在床,若不然,项州军也不会只得到区区一百万粮食。
“咳咳咳。”周秉业不停的咳嗽着,双眼通红的他满脸心疼的看着妻子,“夫人,你照顾了我一天,肯定也累了,你下去歇一会吧。”
周夫人摇了摇头,忍着泪水说道,“你说的这什么话,我是你妻子,照顾自己丈夫哪有人喊累的,你快别说了,好好躺着休息,大夫说了,过一段时间你这病就好了。”
周伯槿苦笑的摇了摇头,“我这身体说明情况我清楚,若是能有救的话,也就不会拖这么久了。”
说到伤心处,周夫人不免落下几颗泪珠,“别说这丧气话,你的病肯定能好的。”
周伯槿猛地咳了两声,直接咳出一大滩粘稠的黑血,这可吓坏了周夫人,赶紧扶着周伯槿躺好,没让他在坐起来说话。
此时的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周夫人轻轻擦了擦眼睛的泪痕,起身朝门外走去。
周伯槿卧病在床,周家就是周夫人说了算,周夫人仪态端庄的站在老管家面前,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老管家恭敬的拱手说道,“夫人,府外有人求见老爷。”
周夫人回头看了看周伯槿,随后皱眉道,“你看看老爷这个样子还能见客吗?”
听出夫人话里的不悦,老管家赶紧解释道,“这次来的是一对夫妇,是从定州来的,当年老爷叮嘱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定州,项州来客他都要亲自会见,夫人,我这也是不得已啊。”
周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丈夫对宁家一直怀有感激之心,不过现在自己的丈夫就算想要报答宁家也是有心无力了,如今的周伯槿就连坐起来说句话都很艰难。
周夫人思索片刻后,直接扭头说道,“你就说老爷重病在床,不便见客,让他们改日再来吧。”
“是。。”老管家讪讪拱手离去。
此时的周府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人,两人牵着马在门口等着大名鼎鼎的雍州参司周伯槿。
阳光刺眼,徐天亮看着周府,轻声说道,“这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
“别太着急,再等等。。”边上的李清泉沉声说道。
片刻后,周府大门被打开,老管家客客气气的走了出来,拱手道。“实在抱歉,两位请回吧,我们老爷身体不适,今日不便见客,还请见谅。”
吃了个闭门羹的徐天亮面露难色,“我们大老远来一趟雍州不容易,还请你再去通禀一声,我们不会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