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薄凉,清冷月光洒在西北荒凉的沙堆上,不远处的军帐内,宁伯丰捧着刚收到的密信无比感慨。
“小公子率军从苍同城出发正朝镇西关赶,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这会应该已经到项州境内了。”宁伯丰脸上神情严肃,谈不上开心更谈不上难过,只是感到有些痛心。
五公子能从千百里之外的定州将新训练出的定州军带到镇西关,而距离他们不过三百里的雍州,居然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派过来,这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寒心了,而是痛心。
李凤荷双臂环在胸前走在边上,听完宁伯丰的话后,无奈一笑,“小公子来项州,就真的是好事吗?”
宁伯丰看了看李凤荷,他明白李凤荷话里的意思,凝眉说道,“小公子在得知公子蒙难后,就马不停蹄的项州赶,而这事应该是没有得到朝廷批准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对小公子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那些官老爷,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宁将军,之前我一直不理解杨将军他们为何会在项州军最为强大的时候离开了,现在我理解了;项州危急,连小公子都能过来;为什么那刘岱,朝廷就能一兵一卒都不派呢?这种朝廷,这种君王,不值得我们卖命”李凤荷气呼呼的说着。
宁伯丰也是老将了,听着李凤荷的话,就好像回到了当年赵锡和他们还在的时候,“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是还是那句话,我们都走了,那项州百姓怎么办?看着他们被蛮夷掳掠?”
“这对公子他们也太不公平了。。”李凤荷咬着嘴唇说道,每说完一句话,眼角就红一分,“为了公子,为了百姓,我红纸营的姐妹战死沙场我毫无怨言,可若是为了那朝廷而让他们牺牲,我。。我就不服。。”
这种感觉宁伯丰又如何不懂,相信不管是老将军宁致,还是大公子宁鹤亦或是小公子宁延,他们都懂,可是然后呢?他们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们知道,项州离不开宁家,西北离不开项州军,他们是百姓在这漫天黄沙中唯一的依靠。
“风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公子他们看的永远比咱们多。”宁伯丰轻声摇头道,一字一句中满是无奈。
李凤荷闭口不语,拱手离开了军帐。
此时的他们还完全不知道宁鹤被俘的消息,更不知道南边的雍州出了一个大叛徒。
。。。
雍州,肃山城。
北边的徵山原打的不可开交,项州军损失惨重,而南边的雍州却是一派祥和,尤其是在周伯槿病逝后雍州便彻底成了刘岱的一言堂。
就在徽山原大战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正在自家府院喝酒的侯成廉突然眼角一冷,紧接着,一把飞刀从远处朝他飞来。
早有预警的侯成廉瞬间抬起左手,中指食指发力,飞刀被稳稳夹住停在半空,接住飞刀之时,侯成廉右手茶杯中的茶水都没有洒出一滴。
飞刀上插着一封书信,侯成廉抬头看向不远处,冷声一笑,又是如出一辙的送信手段,看完信后,原本神情淡然的侯成廉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将信纸放在油灯上点燃,看着火焰升腾,侯成廉神情阴险的冷哼道,“看来是时候做选择了。”
深夜来临,寒风吹过,肃山城门口的将士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摸了摸冻的发红的鼻尖,小将士将手捂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站岗的四位将士瞬间站好,提枪朝着城内看去。
只见侯成廉策马而来,单手拿枪的他径直来到城门口,站岗的四位将士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倍感意外,这大晚上的侯将军怎么来城门口干什么啊。
站岗的伍长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拱手道,“侯将军,深夜宵禁,没有州牧大人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城,还请您理解。”
伍长身后眼尖的将士已经发现了侯成廉身前马背上的包裹,感到一丝不对劲的他悄悄往后挪了挪脚步。
侯成廉听罢,沉声一笑,“手谕是吧,当然有了,本将军这就给你拿。”
门口伍长大松一口气,在雍州这些将军中就侯成廉不好对付,好在是今天没什么小插曲,不然得罪了侯成廉,他这个伍长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伍长以为没事的时候,一把长枪突然毫无征兆的刺入了他的胸膛,长枪瞬间贯穿胸膛,滚烫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伍长瞪着双眼一脸惊愕。
身后的几个将士都愣住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侯成廉快速拔枪,大喝一声径直朝他们冲来。
“快躲开。”最后面的将士大喊一声,可是声音还没喊出来,枪尖就从他的脖颈滑过,鲜血喷涌,死不瞑目。
一开始长了眼色的将士瞬间趴到地上,可还是没有躲过这飞来横祸,侯成廉长枪舞动,真气横扫而过,趴在地上的小将躲过了这一枪真气,却没有躲过接下来的长枪入体。
长枪从后背刺入,将小将士钉死在了地上。
将站岗的雍州军将士解决后,侯成廉来到大门前,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