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桂口中宁延才知道项州的情况有多糟糕,北边不敢轻举妄动,西边西羌大举进犯,南边雍州军求援不到,若非如此,宁鹤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是生死不明;随后,宁延也见到了飞鸿的负责人程花花和宋世新,两人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合眼了,为了打探出宁鹤的下落,已经有不下五十名飞鸿成员下落不明了。
现在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如今他们面对的已经不是简单的西羌大皇子了,还有西羌大护肤,完颜居。
在敦煌的宁延没敢耽搁,直接下令飞鸿迅速打探西羌大护法完颜居的消息,与他有关的一切必须要第一时间送到自己手里,还有就是密切监视殷都。
宁延始终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搞鬼,许慕梁的实力他心里清楚,以完颜凤鸽的能力绝不可能是许将军的对手,还有这次大哥的下落不明,要么是西羌真的有能人异士,要么就是朝廷有人暗通款曲,想要借刀杀人。
“公子,镇西关到了。”看着宁延驻足不动,旁边的聂红衣忍不住开口说道。
回过神来的宁延点了点头,哈出一口冷气,沉声道,“入关休整。”
“是。”
宁延抵达了镇西关,这个消息不仅在项州不胫而走,甚至在整个大奉都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朝廷上,吏部尚书周覆对着宁延就是破口大骂,说宁延肆意调兵进入项州是居心叵测的谋逆之举,说宁延是意图与西羌合谋造反的奸佞小人,从不尊礼法到私自募兵,将宁延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在朝堂上跪地叩首,嚎啕大哭,祈求天子派遣御林军前去捉拿宁延。
周覆的一番肺腑之言很快就在朝廷引起轰动,很快,黄年昔,蔡楠等人也跟着开始声讨宁延,关于捉拿宁延的言论甚嚣尘上。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宁延,户部尚书虞白颉就站了出来,直接大骂周覆和黄年昔是半只脚都已经迈入棺材里还敢在此胡言乱语,直言宁延出兵项州是无奈之举,是为了大奉边境安宁的无奈之举,西羌战事如火如荼,项州军损失惨重,若是宁延不入项州,等到西羌拿下了项州,铁骑南下,倒霉的就是朝廷。
周覆还站出来说虞白颉这是危言耸听,虞白颉听罢再度开口怒骂,骂的周覆是脸红脖子粗。
站在虞白颉身后的羊辜佑听着各部官员各执一词,无奈的摇了摇头,以他对宁延的了解,宁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带兵进入项州,而周覆这种对人不对事的污蔑让他深感不齿。
抬头看向坐在九五之位上的高昌,羊辜佑不太明白,这个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争吵数日不休,吵到最后,高昌干脆连朝都不上了。
太和殿争论不休,西苑内却是歌舞升平。
屏风后的高昌在灯火交叠中细细品读手中的书册,片刻后,朱公公迈着小脚步走了过来,拱手道,“陛下,范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高昌放下手中的经书,简单的收拾了下案几。
在朱公公的带领下,范北思走了进来,但是隔着屏风他并未看到天子真颜。
范北思直接跪地叩首,“户部员外郎范北思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昌不紧不慢的说道,“范爱卿平身。”
“谢陛下。”范北思紧张的浑身不自在,眼睛盯着地板,头都不敢抬,额头上大汗淋漓。
很快,屏风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范北思更加紧张,高昌从屏风后缓缓出现在范北思面前,扶起紧张的范北思。
下意识抬起头的范北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天子,那一刻,紧张,局促,不安,各种情愫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以至于他都忘了他当时说了什么。
只记得天子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范爱卿,朕需要你帮朕做件事。”
而范北思则是跪地叩首,厚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