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让林北阳一口茶水喷出来,赶忙摇头否认,“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陆姑娘还要嫁人呢。”
张卿咂咂嘴,“没有就没有,你紧张什么。”
“还不是你在这乱说。。”林北阳白了一眼张卿,没好气的说道。
张卿叹息道,“这样挺好!既然去项州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了。”林北阳含笑举杯。
张卿同样举杯,青瓷碰壁叮当响,声音传四里。
一口茶水下肚,张卿貌似是感觉有些不过瘾,“明天那就要走了,要不咱们喝点?”
常年和张卿喝酒的林北阳对张卿的酒量是了如指掌,一句话形容,那就是人菜瘾还大。
“真要喝啊?”林北阳露出疑惑神情。
“这还能有假!”张卿打了个响指,“你等着,我派人去取酒。”
林北阳无奈苦笑,但是细细一想,这说不定是自己能陪张卿喝的最后一杯酒,也就没有拒绝,自己走后,估计很难有人能陪着张卿大口喝酒了。
片刻功夫后,张卿就抱着两坛陈年老酒走了过来,同时手里还别着几包牛肉,一口牛肉一口酒,这江湖不就是这么出来的。
白酒大瓷碗,一碗接一碗,连碰三碗,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用真气挡酒,就像普通人那样尽情畅饮。
喝到夕阳西下,红霞染天,林北阳放下酒碗,脸颊泛红的说道,“来的路上听门中弟子说,官府又来找你了?”
张卿一脸惆怅的说道,“是啊,说来说去就是那些话,什么大丈夫当为国尽力,效忠朝廷什么的,我也是那句话,效忠个屁,现在朝廷乌烟瘴气,宁家在西边打的难舍难分,朝廷连看都不看一眼,各州州牧面和心不和,军队禁忌一旦放开,日后就是隐患,搞不好就是一个分崩离析,这种朝廷,我张卿才不想带着门中弟子替他们送死。”
“呦呵!没看出来我们张宫主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居然对当下局势有如此惊人的判断啊?”林北阳打趣道。
张卿坐直身体,借着酒气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那肯定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林北阳无奈摇头,“自古民不与官斗,这袁公德就算在不好,那也是象州牧,要是他们逼的太紧了,你就听老宫主的话,带着门中弟子离开象州,去北边。”
张卿靠着柱子,轻声一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传承三百年的大宗啊,我不想他们败在我的手里,但我保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宿山宫弟子离开丘山,但在此之前,我还想努力努力。”
林北阳点了点头,吐出一口酒气,“那希望我下次回来,我们还能在这里喝酒吃肉。”
张卿撕下一大块牛肉,送入嘴中,就这烈酒下肚,大声喊道,“一定,我张卿在这里等着你。”
“好!”说罢,两人再次碰碗。
两人这一喝就忘了时间,从白天喝到傍晚,继而喝到半夜,凉月悬空,穿亭的风都是透着凉意。
不大的亭子横七竖八的放着七八个空酒坛,张卿喝的脸颊通红,连林北阳都有些撑不住,感到有些头晕,但是看着张卿抱着酒坛靠在柱子上,倍感差异,这小子的酒量还真练出来了,平日里喝到这个量,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林北阳起身站在亭中,借着月色看着宿山宫,看着丘山。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张卿想借着喝酒多留自己一会,可是这又能留多久呢,也就是一天时间,等到明天日出,他还是要走。
冬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天终会到来。
回头看向张卿,张卿迷迷糊糊的喊着继续喝,林北阳无奈一笑。
“张卿,这宿山宫就留给你了!”
月色之下,去闲亭中,留下张卿一人抱着酒坛靠在柱子边上,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说着说着,张卿突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随后苦笑一声又闭上了。
“林北阳,我们下次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