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喜本意是想试探他的身份,现在没必要装了,干脆直言:“我第一次出来,又没人教过我。”
“所以你手里其实有解药,只是不会用?”
“……对。”
贺召从鼻子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知道这清风散有多贵吗?我的影卫为了把它弄进山庄,被刚才那姓胡的摆了一道,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等着我去救呢。”
甜喜小声:“那,那你要不先去救他吧,我没什么事。”
顿了顿又补充:“现在还没什么事……”
贺召没犹豫,把清风散放在桌上,站起身嘱咐她:“我去去就回,你不准离开,门也不准出。”
甜喜乖乖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我下午还有比试怎么办?”
“不准去。”
“我已经杀了黄姚,只要去就赢了!”
“那也不行,你未用解药解毒,身体虚弱,至少需要调理几天。盲目露面定会被人发现端倪,明晚你就是下一个黄姚。”
“可是参加比试是我的任务,若我不去,便是认输,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贺召沉默了。
她是死士,完不成任务只有死路一条。
“等我回来。”
模棱两可地地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一直到下午,甜喜的那场比试快要开始了,贺召终于领着一个脸肿成猪头的男人回来,这便是他的影卫小方,被胡飞羽下了毒,倒绑在了山里,差点喂鸟。
进门,贺召先确认甜喜是不是还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坐着,接着便吩咐小方:“桌上有清风散,自己用。”
小方苦着脸,拿起清风散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贺召将一小盒点心递给甜喜:“吃点东西。”
甜喜不接,坚定地望着他:“我要去参加比试。”
贺召轻轻挑眉:“你执意要去何必过问我,我不在你又不走,怎么,想利用我?”
“……不不,我想求助你,”甜喜心里揣着算计,简直乖得要命,试探着问他,“求助你,可以吗?”
贺召不答,目光满是审视。
“我们怎么说也属于同一组织,若我能完成任务,对你来说也没有坏处……对吧?”
“这倒是。”
“……那你愿意帮我?”
“考虑一下。”
他把点心放在甜喜手边,抖了抖衣袍,不紧不慢地坐下。
甜喜着急:“考虑到什么时候?要来不及了。”
“你先把点心吃了。”
“……我吃完你会考虑好吗?”
“爱吃不吃。”
“……”
甜喜确实饿了,郁闷地低头拆盒子。
从刚才她就在想,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考虑,参加比试最好的办法还得是让贺召帮忙。
她必须在把身体养好,学会如何使用解药的同时,按照组织要求进行任务,才能不打草惊蛇,方便后续找机会逃跑。
吃了两块点心,喉咙太干了,她呛到咳嗽。
贺召蹙眉端过茶杯来,没有让她接,而是顺势喂给她喝。
清凉入喉,喝到一半的她不禁耳根泛热,小声说:“不喝了……”
贺召自然地用拇指为她擦了一下嘴边的点心渣,擦完一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丫鬟似的,还伺候起人来了。
他这辈子明明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怎会如此得心应手……
肯定是昨晚没睡好,脑袋进了水。
把茶杯放下,他板着脸说:“走吧。我送你过去。”
说完觉得“送”这个字不太好,又故意沉着声催促:“快点,真麻烦。”
一路上,贺召都强硬地拉着甜喜的手,用内力为她稳定气息,让旁人根本无从试探她的真实情况。
到达比武场地,还没轮到甜喜,二人便站在台下等候。
山庄的小厮认出贺召,匆匆穿过人群上前来,点头哈腰:“贺公子,您二位请上座。”
贺召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旁边又传来那阴阳怪气的动静:“哎呀,这不是贺公子和他的妹妹么,怎么在这站着?”
贺召直接把甜喜又拉到了身后:“胡公子怎么也在这站着,难道是比输了,伺机报复?”
胡飞羽嗤笑:“怎么可能,我只是来看热闹罢了。昨夜有很多人死在山庄,以至于上午多场比试无法正常进行,方才庄主过来,改了下午的规则,把那些死的干脆全部排除在外,让剩下的活人随机对战。不巧,我那倒霉的书童也没了对手,在等安排呢。”
甜喜脸色一变。
胡飞羽故意歪着头看她:“我说妹妹这弱不禁风的身板,该不会也要跟人比试吧?”
贺召调整了一下方向,挡住他的视线:“胡公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