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恭敬地递与皇后。
“乌延大皇子那边无忧。”
皇后看完信,将它与那玉簪锁在一处。
“去面圣。”
“哦?皇后是说,这和亲有蹊跷?”
夏国皇帝伊亭手执黑棋,听见皇后此话仍是眼看棋盘不为所动,似乎对此事并不感兴趣。
“夏朝与乌延的联盟本以稳妥,可那乌延王为何要多赔上三千匹战马,也要娶一位无用的公主回去。”
皇后轻轻落下一个白子,伊亭黑子紧跟其后,棋盘上,黑白二子平分秋色。
“朕这五女儿生的美,那乌延王老不要脸也是可以理解。”
伊亭语气不甚在意,但手上棋子却愈发凶猛。
皇后察觉到皇帝不想细究此事,随便寻了个地方将白子落下。
“陛下棋艺高超,臣妾又输了。”
伊亭随手将手中黑子扔回。
“皇后棋艺师承王太傅,怕是有意让朕吧。”
皇后抬手嗔笑,“陛下赢了棋,反倒怨起臣妾来。”
皇后顺势接着说:“臣妾前来还有一事,和亲队伍中需一位宗亲王爷,一位正使,两位副使,这人选嘛,臣妾有些拿不准,请陛下过目。”
皇后递上人选名单。伊亭翻开名单看了一眼。
“瑞王前些日子不是还来朕这儿吵着,京中无聊,要去那江南寻美人。让他把江南放放,先去趟西北,替朕看看骏马。”
“至于其他人,按规矩来就行。”
伊亭定完人选,便往后一靠,神情疲惫,抬手让皇后离开了。
伊亭望着皇后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口气,她终究还是怨朕啊。
伊水从皇后宫中回去后,就安心待嫁,看看有关西北的游记,试试嫁衣、首饰。
可整个重华宫中,全都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生怕伊水想不开,发疯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连绣个帕子都不敢让她绣。毕竟那乌延何等清苦野蛮,乌延王又是大了伊水两轮有余。
连她的贴身宫女柯离夜里都对着她偷偷抹眼泪。
若真有得选,伊水也不想远嫁,可反正都是要去的,还不如想开些,多搜罗些食谱来得要紧。
她想起和亲人选出来后,伊善跟她说的消息。怎么一个月了也没个准信。
就在出嫁前两日,伊水左盼右盼,终于把伊善盼来。
“我的好皇兄,好皇兄,怎么样,怎么样?”
伊水急急把伊善迎进门,讨好地给伊善沏茶,装的一脸乖巧。
伊善看伊水这幅急猴样,根本不似外面传言的淡然,他心生逗弄之意,拿起茶杯却不急不慢地吹了一下。
“哎呀!你吹什么呢?这茶是凉的。”
伊水看出伊善没安好心,把茶夺来下来。
伊善气笑了,“就这么盼我的?连个热茶也舍不得。”
伊水眼波一转,脸上急色尽收,如释重负地往塌上一靠。
“我懂了,你这么有闲心,看来那乌延王真是要死了。”
“别开心太早,虽说没几个月活头,但撑到你嫁过去还是绰绰有余。而且,乌延可是有父死子继的传统。”
伊善没茶喝,就顺手拿了几个糕点。
伊水仰卧起坐,“什么?!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那是这几任的乌延王极少纳妃,有几个纳妃的,妃子年龄摆那了,新任乌延王傻啊。可你不一样,我的好妹妹。年轻貌美,又有夏朝依仗,是他们争储的一大助力,抢手的很呢。”
伊善拍拍手上的碎屑,面上幸灾乐祸。
本来以为熬上几个月把乌延王熬死,她就解脱了。可现在又牵扯到争储,要是站错队,她怕是留个全尸都是上天开眼了。
伊水急呼呼的吩咐外面,“快!把新到的龙井拿上来。”
然后一屁股坐伊善边上,乖巧的给他捏肩,声音都软和了不少。
“皇兄心里有人选了是不是?快别卖关子了。”
“我是有人选,四王子赫尔丹。”伊善喝了口热茶娓娓道来。
“乌延王有四个儿子,三王子早就去世不提,大王子赫尔戎是王后所生,虽然能征善战,但脑子不灵光,全靠他母后撑着。二王子赫尔图,除了母妃受宠外,没什么特别。四王子赫尔丹生母早逝,之前名声不显,这几年东征西战,军营中势力不输大王子。”
“当然,最关键是前面两位王子不仅有正妻,孩子都有了。可四王子还单着呢,当王后不比当王妃强。当然了,最后还是看你喜欢哪个。”
伊善倒是真的希望伊水能有个好着落,若是找合作伙伴,大王子胜算更大些。但要是找妹夫,洁身自好的四王子更得他心。
伊水听完肩也不捶了,头一扭,闷闷不乐的说:“我喜欢哪个有什么用,我也没得挑。”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