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言语不多的女子在电话那端毫无一贯雍容模样地的大喊大叫:“若文,起来没有呀!许久没有的阳光!我都快冻僵了……啊、今天天气真好。”
我浅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大孩子。”
“若文,我想去海边走走!方便一起去?”
“不困?”
“不困是假,起来了就没有睡回去的必要。”
“啊?”
电话那端短暂的沉默,“既然睡不着,委屈着自己还不如出去走走呢。”
“一个小时后,我到咖啡屋门口去接你。”
“谢谢。”
白雅站在咖啡屋的巷口,一身简洁的打扮:稍长的黑发挽在脑后、脖颈上系一方深蓝色的丝巾、白色的衬衫和青色的裤子、脚蹬一双深红色的低跟皮鞋。
“你的外套呢?”我看着坐在副驾驶席上脸色微红的白雅,一边将排挡器往后推进道。
“现在是春天,今天还有阳光。”
“啊!这哪里有春天的迹象了?在这座城市!”我淡薄道。
“春天和冬天不是一样吗!”这个清冷的女子反问道,“它们有着相同漫天风雪和冰凉冷漠的模样。”
白雅的一本正经模样叫人相信漫长的冬季或许依旧停留在某个被遗忘的点上——仿佛年代久远的时钟,忘了上发条的时针停留在某个点上。
我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白雅,你的冬天似乎少了件外套!”
白雅亦将香烟点燃,轻缓而着迷地吸了一口,平缓吐露朦胧烟波,沉默。片刻道,“只要不至于冻死;否则厚重的外套还真是个让人疲惫的东西。”我将烟灰轻轻弹去:“我倒宁愿因为感受着暖和而疲惫着,也不要冰冻。”
“若文,有时候、尽管穿上外套,却依旧感觉寒冷。一种——”白雅突然停下,认真地吸着烟,她在极力搜索一个可以具体形容自己内心感受的词语。直至香烟吸完,她将烟头用力弄熄,“一种来自身旁的寒冷。明白?”
我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