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这应是一块汉唐时期的和田羊脂白玉龙凤呈祥玉佩?”
“嗯?”黄久风喝着茶。
“不对,看此栩栩如生形神和凌厉又不失柔美流畅的雕工,还有此圆润莹莹玻璃光泽,这便是西汉的东西无疑罢。只是,这血沁……”慈书望着玉佩上过半覆盖娇艳欲滴的殷红沁色,不禁眉头紧锁,手亦不由得微抖动,将玉佩放回桌上。
黄久风眼里闪过一抹光芒,却是神情平静:“素知慕容兄乃京师养玉第一人,此事还望慕容兄莫要推却。”
“黄员外,此事且容在下考虑一下。”慈书用杯盖将水面茶叶拔开喝了口茶,脸上哀愁稍纵即逝。
“据老夫所知,慕容老弟今已年近而立,却尚未婚配,且家中有一失明妹妹,令堂自理不能……慕容老弟又要苦心攻读考取功名罢?”
慈书颔首。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黄久风喝了口茶放下,微笑道。
慈风剑眉轻佻,笑而不语。
“慕容兄放心罢,此乃微薄定金,事成之后,老夫再给一万两银子!”黄久风放眼周围,“当然了,本府侍女们算不得国色天香却也应是荷花羞玉颜,小女亦未曾出阁,届时慕容兄若有意……”
“只是,此玉特别,养成良玉少则需三年不可。”慈书道。
“所谓,美玉良缘。时间不成问题。”黄久风爽朗一笑,道。
“此玉佩,我将带去。黄员外三年后派人去取便是!”慈书凝视手中玉佩,有种似曾相识感。
“那么,黄某恭送,慕容兄马到功成了。”黄久风站起,不经意间便下了送客令。
慈书带着玉佩,出了门。
身后,管家低头微笑:“老爷,为何给他这许多银子,这玉佩难不成很值钱?”
“价值连城!”黄久风喝了口茶,收敛笑容,“这银子只怕他是有命拿,没命用了。”
“难道传闻红衣女鬼……”
“哼!”黄久风脸色一冷。
“在下该死,不该多问!”管家低头,眼中隐藏些许贪婪。
“你忙去罢。”黄久风摆手。喝了口茶,眼里透出一抹惊慌,神色些许凝重,“神秘血玉重现人间,福兮祸兮?适我愿乎!”
慈书回到家忙完家务,沐浴后,将玉佩放进竹灰和艾草灰中反复擦拭,又经木材药水消菌清洗,清水中拿出玉佩变得更莹润,这才穿了新红绳挂身上。渐渐睡去。
“感君好意!洗去污浊,如此小女子舒服多啦!嘻嘻……哈哈哈……”
“姑娘是何人?”慈书冷汗吟吟醒来。望一眼窗外月影西斜,疏影浮动。喃喃自语,“原是一场梦。”
岁月如梭,流年似水。
慈书接养玉佩已是一年有余,朝夕相伴,玉佩经他滋养变得更温润,那红沁亦变得更艳丽整个玉佩只剩一抹开窗白色,而慈书整个人亦变得清瘦沧桑了许多,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般。对玉佩变得愈加痴迷,有时候读着书会情不自禁拿出来抚摸观赏良久……
一个月朗星稀的秋夜,慈书正在书房看书,只感觉怀里玉佩轻动,身旁青灯摇曳,片刻,一位红妆女子出现身前。只见该女子碧玉年华,婀娜多姿复倾城绝代色,婉约气质中自有一种静雅与清尘脱俗。
“姑娘是……”慈书虽有些害怕,却又有一种似是故人来之感。
女子行了个万福礼,端立:“感念公子这些时日以来悉心照顾,小女子才得以清醒意识复苏身体。今虽仍有蓬头垢面,但能短暂相聚,还望君莫怪有失礼仪和分寸。”
慈书站起作揖:“感卿拳拳意。姑娘言重了,你我朝夕相处,又怎会在意那些个繁缛。姑娘请坐。”
“小女子禅心”女子道。
“在下慕容慈书。”慈书道。
禅心站起走到书房中间放眼周围,见墙壁上挂着几幅牡丹和莲花。“这些皆出自公子之手罢?”
“在下不才,禅心姑娘见笑了!”慈书站起。
“自古才子多风流。”禅心衣袖半遮脸回眸一笑:“寄禅心于云水……君可有印象?”
“寄禅心于云水……”慈书思量。
禅心走到一旁琴台后坐下,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上,一曲《云水禅心》传来,跟随曲声,慈书的思绪纷至沓来:
“北宋时期,有一古曲,名曰《云水禅心》。
石景山间,有一位少女,名禅心。悟性颇高,慧质天生。不久,来了一个远游的道士,道号“云水真人”。说是借宿在禅心家,但一住就是一年余,却毫无还意。日里则与禅心切磋琴艺,夜则观赏星辰。
久而久之,就有人说起闲话。被逼无奈,云水真人与禅心辞行。禅心远送十六里,也终须一别。禅心折柳相赠,云水奏曲辞别。曲中除了灵台空明,无牵无挂的佛家思想之外,更有的是两情相悦,不忍相别的丝丝情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