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不稳,便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站稳了!很好。”
“不行,破绽百出!”
“公子,不止得前后设防,头顶也得留心!小心!”
苏怀彧一人站在黑夜中,好像在设想一个假想敌攻击自己,不停地做出躲开和防御动作,府中的人都已经习惯他们公子的这种行为,各自都去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该去睡的去睡觉,该摸鱼的摸鱼。
然而只有苏怀彧自己知道,那小石子打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留情面。
耳畔又传来沙哑的声音,“公子,看招!”
空中竟隐隐中有破风声,那石子急急的朝苏怀彧胸口打去,他一时躲闪不开,只能用手臂护挡。
石子圆润无棱角,打在他手腕上没有划出血痕,却迅速沉了淤青,苏怀彧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黑暗中立即传来不满的声音:“公子,不可用手抵挡,若有了明显的痕迹,便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
一道戏谑的声音“呵呵”笑着,在另外一边响起,“鬼大,他若是不用手护住,你这一下打在胸口,问题可就大咯。”
被称为鬼大的人一时沉默不语。
……
沐浴更衣后,苏怀彧在书架中拨开书籍,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小布袋,布袋上正面绣着“安宁”两个字,反面也同样是这两个字,但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一个工工整整绣法精致,一个却歪歪扭扭,他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打开布袋。
里面是一个玉佩,上面有一个鹰形图案。
这东西便是暗中日夜训练自己的两位带来的,一个是“鬼大”,一个是“鬼三”。
当天夜里房间中传来一声落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脸上有斜长疤痕的男人,还以为是燕国君还不放心自己,派人来行凶,却见那人抛过来一个袋子,随即语出惊人:“你不是苏项的儿子。”
“打开看看。”又出来一个容貌瑰丽的男人。
是一枚玉佩。
“不知道哪位燕国王室之人竟把玉佩掉在李夫人那里了。”那人用指尖压住下唇戏谑道,说出来的话却同样令人惊愕。
苏怀彧攥紧玉佩,脑中嗡嗡的,他只呆呆的问了一句,“谁派你们来的?”
“她们。”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他。
“呼……”苏怀彧将刚刚没有喘过的气轻轻呼出口,神情有些呆愣,在原地呆站了一会,无视了还在屋中的二人,竟转身走到床边,乖乖躺到床上面,一动也不动。
那两人也不恼,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有去抽自己书架上的书翻看的。
半晌,苏怀彧听到他们突然自顾自商量着怎么教自己习武。
“燕国君应当是放下心了,他将全部的人都撤去了。”
“那可不,他那只烦人的燕子王可没少调查小公子。”
“这几日正是好时机,最能使燕国君放下戒心。”
“那就按计划那样吧。”
他们要苏怀彧假意装出一副失意的样子,外出逛市散心,找到一个叫“汉半仙”的江湖骗子,受他坑骗,拜他为“大师”,让他教武。
“那人无父无母无妻无亲,靠着一口花言巧语,大到高官小到地痞都敢坑骗,却到现在都没丢了小命,也算得上一个奇人。”
“为何找他?”苏怀彧忍不住问出声,既然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他能教自己些什么?
“那人身世简单,明面上自然得需要这种不靠谱的人来掩饰我们的真正目的,难道你以为燕国君真对你放下心来了吗?送你来的可是曾一直对燕国虎视眈眈的楚国。”
他顿了顿,将书“啪”的一声合上,歪着头笑道:“当然,现在的楚国在燕国君眼里已经称不上什么强敌,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
苏怀彧回过神来,将玉佩重新放到小布袋中,又放回了原位。
他的心中竟然荒唐的有些隐隐喜悦。
原来母亲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原来她们都不是讨厌自己才……
想到这里,他摩擦着杯口,许久,才在屋中轻唤一声,下一秒,两道身影立马出现在房间里,“怎么了小公子?”
“谢谢你们……”
“?”
鬼三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正要笑着调侃他,却见面前的少年忽然抬手躬身。
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正要阻止,旁边有人行动更快,“公子不必如此,我们鬼夜之人生来只侍奉一主,只有在前主传令于他人时,我们才会另奉外主,你将是我们下任主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鬼大收回手,盯着他手腕上的淤青,又继续道:“公子虽未从小习武,但如今也尚幼,若是勤奋坚持,一切都还来得及。”
鬼三笑着插话:“可别听他吓人,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