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庚院弟子完成了日常工作,回到了寄宿处,每人都拿到一个小袋子。
没人得知黄赫将卸任,并打破了他们对庚院学习的期望。除此之外,每个小袋子里的信息各不相同。
有人被告知更适合继承家业;
有人的袋子里是毒药配方;
有人获知山长对自己的评价,建议转投他人;
有人发现了一张写着“黄段子”的纸条。
有人拒绝透露袋子内容,六佰推测那里记录了和“抢秘笈”同等级的消息。
始作俑者的黄赫早已不知所踪,他的房间已整理干净。
虽不明白为何房间里残留着硫磺气味,但可以确定他忙完事便溜了。
六佰望着空旷的房间,闻着微弱的硫磺味,突觉这山长变得生疏。
隋山高层竟放任黄赫搅动如此?
一个杂院的山长,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这个懒散的山长,或许隐藏着敏锐而谨慎的内心。
他的真实身份恐怕并不简单……
六佰拍了下掌心,“我悟了!他一定是别派的间谍,结婚只是借口,一定是闻风而逃。”
胡思乱想时,有人拍了拍唐璘的肩膀。
他回头,是同舍的高鹏宇。
高鹏宇同样是人贩的战利品,进了医院。如果说六佰只信任一个人,那就是高鹏宇。
高鹏宇晃了晃手里的小袋子,问:“你袋子里写了什么?”
同时,他心中猜想:分发这么多袋子,虽然危险不同,但主院毫无反应?还是黄赫在隋山的靠山很牢?
高鹏宇在思索,六佰说出了自己袋子的内容:“竹林药园内,藏有乙院院主武文放的周术秘笈。”
高鹏宇“哇”了一声,惊叹不已,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袋子。
高鹏宇拿出袋子里的字条,给六佰看。
“武文放的私房钱?黄赫……他怎么知道这些?”
六佰走近,迅速读了字条,记录了隋山派的历史。
隋山位于齐国西部,齐国建国之初,有两隐士居住于山中,一个名桓茂伦,一个名羊熳,他们经常饮酒颂诗,超然于尘世之外。
有一天,两位神秘人物从天而降,降落在隋山,一个名潇、一个名沅,他们结识了两位纵情歌唱的隐士,以琴相交,欢乐五日,答应传授两人各自的神通。
桓茂伦学潇,羊熳学沅。神秘人教导了他们半年,离去前告知多年后将再回来,将至高奥义传授给他们的后代。
两年后,晋国与齐国在隋山战斗,桓茂伦与羊熳不忍见山中生灵受苦,率先劝阻双方,但无果,于是两人联手重创两军的周师,此战,隋山两圣名噪天下,桓、羊两人从山下选取徒弟,创建了隋山派,分成了潇和沅两宗。
两圣离去后,隋山派传承了四代,两宗决定设立一个总掌门,谁与天道更合,便可领导隋山。
神秘人归来时,由总掌门的一派能率先领悟奥义。如何证明?
唯有战斗可证。
两宗决定以战绩证明谁更符合天道。
这导致隋山派内部分裂的前兆,两宗在一次赵国岁首大比后,沅宗居于上风,沅宗开始自居为隋山“大道所在”,贬斥潇宗为“左道旁门”,认为其不配与沅宗并列。
矛盾逐渐加深,到了第五代掌门之争时正式爆发,潇宗虽人数减少但奋力抵抗,但最终掌门仍是沅宗,潇宗宣布离开隋山,南下赵国。
这就是四十年前的“潇沅
分野”事件,南下的潇宗唯一的想法就是洗刷耻辱,证明自己非隋山的“左道旁门”。
看完隋山派历史,六佰吸了口气,“真是一段普通、老套的故事。”
高鹏宇严肃说:“除了平淡外,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六佰保持沉默,静待高鹏宇继续。
“你说……黄赫或许是潇宗的人?这些年他看似不经心地管理庚院,实际上是潜伏在隋山派为赵国的潇宗搜集情报。”
一个背着东西的庚院弟子从旁边走过,高鹏宇看着那人沮丧的背影,自语:“已有人开始收拾行李了,明天或许离开。”
六佰看见一个平时孤僻的庚院弟子拿着一根绳子进了宿舍,他一眼认出那是弓弦。
他记得,那人叫莫锡成,原本是赵国富户,后来落魄来到齐国。
因庚院需要人手,所以被接收。
“那些藏有重要秘密的人开始准备了,比如莫锡成,我看到他拿着一根弓弦。”
说着,六佰指了指莫锡成的宿舍。
“我们该怎么办?”
高鹏宇看着唐璘,比他高出半个头,俯视着他。
六佰仰头看着他,“有什么办法?你愿意老待在这杂院吗?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抓住,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