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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愣了,沈瑜却笑了。
沈瑜的长鞭没有落在男子身上,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不偏不倚、稳稳当当落在了棕马的屁股上。
棕马被这么措不及防的一击,顿时痛得嘶鸣一声,前蹄扬得高高的,拼命向前冲去。
男子扯着缰绳,“吁!吁!吁!”
但无论他怎么喊,棕马的速度都丝毫不减。这匹棕马已经被沈瑜那一鞭子给吓得魂飞天外了,哪里还顾得上男子的命令。
沈瑜骑着黑马慢慢悠悠落在后头,好不自在。
而此时被棕马带着一路狂奔的男子也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是被这姑娘将了一军呐。
她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不仅绝无打赢他的可能,还随时有被他杀死的风险。与其继续让自己身处险境,不如放弃掉“胜利”的念头,反过来“帮”他赢一把。比起一场小比赛的胜利,自己的小命明显更重要不是吗?因此,才有了那一鞭子的神来之笔。
弃小保大,她做得很好。
“哈哈哈哈哈!”在马蹄扬起的阵阵黄沙中,马背上的男子突然纵声大笑,“不愧是你孙焕云的女儿,她有你的智慧,有你的大智慧啊哈哈哈哈哈!”
终点处,沈流焕在道路尽头焦灼地踱来踱去。
突然,耳畔传来阵阵马蹄声。
沈流焕紧张地盯着出口。
如果先出来的是那个男人......沈流焕这样想着,眼底涌现出一股杀机。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已经派了下人去查一查这人的身份,结果竟然是:姓名,不明;籍贯:不明;所属势力:不明。通常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此人是刚从别处逃亡来的流民,还未来得及在官府登记;要么,这人就是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沈流焕眯了眯眼,一个流民怎么敢跑到这种地方,还对世家公子小姐挑衅,前一种情况基本可以否定。那么就只剩下后面一种情况了......就是这种未知数,让沈流焕就算起了杀心,也必须事先权衡一番。
沈流焕神色晦暗不明,“你,究竟是谁?或者换句话说,你究竟代表谁?”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清晰。
一条黑色的马腿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紧接着是黑马的头,然后是骑在马上的姑娘。
竟然是沈瑜骑着马率先到达终点。
人群沸腾了,大家都没有料到万众期待的“打脸”戏码并没有上演。
“咦,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本来还以为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今天有沈家好戏看了。没想到根本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疯子,连一个女子也比不过。”
“咱哥几个都散了吧,结果都摆在这了。今天可真晦气,巴巴地在这蹲了半天,结果好戏没看着,自讨了个没趣!”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冲着看沈家笑话来的,现在看沈瑜先到达终点,他们心知没有笑话可看了,都不用侍卫驱赶就一个个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
惊讶和温柔两种情感在沈流焕脸上交替出现,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沈瑜冲沈流焕夸张地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哥!”
沈流焕心疼地摸了摸沈瑜的脑袋,“辛苦你了,要是我之前考虑得再周到一些,你就不会遭这场罪,骑完马我家小妹脸蛋都脏了。”
“大哥,你就别拿我说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沈瑜瘪瘪嘴,不满道。她跨下马,扭头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中年男子并没有出现在终点处,顿时奇道,“大哥,那个男人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他还没有到,这场比赛是小妹你先到达终点。”沈流焕随口答道。
我......我先到达终点?沈瑜皱了皱眉,表情随之严肃起来,“大哥,我想,他应该不会出现在终点了。”
“小妹何出此言?”沈流焕不解。
沈瑜便向他详细讲述了赛马途中的种种惊险以及她最后亲眼看见他远超于她的情景。
沈流焕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他抽出佩剑狠狠向前一摔,“真是岂有此理!”。“所以小妹认为他一定是逃走了?”沈流焕不傻,稍微一捋就明白了沈瑜的意思。
沈瑜点点头。
“可是我想不明白,费那么大的周折,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先前我以为他只是个用言语冲撞人的莽夫,后来他提出比赛,我又觉得他是对家故意派来让我们出丑的人,但是现在,我是真有点看不清了......”沈流焕道。
“我也看不出这个人的目的,他与我打斗时我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的招数虽然看着吓人,却都不是致命的招数,中途我几次快要落马,都是被他救了回来。所以要说他的目的是杀我,好像也不太对。”沈瑜咬着唇,“大哥可有查到这个人的什么消息吗?他是哪方势力的人?”
沈流焕摇了摇头,“查不到,别说是依附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