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鸣凤楼,林姝音发现整个酒楼似乎被沈弦知包下来了,她试图挣开沈弦知牵着的手,可用了全身的劲也无济于事。为了让他分神她好挣脱,于是开口说道:“你怎么包下了鸣凤楼?”
“哦?何以见得?”沈弦知不上套,依旧紧握着林姝音的柔荑,拉着她上楼,面上装作一副无辜的惊讶样。
“他……他们……若是普通的客人,见着一个男子不顾姑娘家的挣扎硬要拽着她,定会扭头看热闹,议论两句。可他们
却目不斜视,只顾吃着面前的饭菜。”林姝音依旧没停止挣扎,还用上了另一只手,试图掰开沈弦知的大手,却是徒劳——沈弦知瞬时松开手,待她两只纤手叠在一起时,他又一把抓过去。
这下好了,两只手都被沈弦知一手握紧。
“沈……王爷!”林姝音真的急了,声音细细的,碎碎的,耳根红透。
“嗯,王妃聪慧。”沈弦知缓下脚步,眼神灼热的看着她,声音沉郁。
直到二楼的楼梯口掌柜出现,谄媚的向沈弦知和林姝音行礼,丝毫不在意两人别扭的姿势。之后他亲自将二人迎去了一间最里面的房间。
到了房间后,沈弦知才将林姝音松开。她颇有些生气,沈弦知示意她给自己倒水时,也故意将水杯里的水灌满,想让他无从下手。
可林姝音忘了他有功夫在身,只见他右手轻抬不费一丝气力,平平稳稳端了那杯水,递到唇边饮了下去,此时的他好似得胜的狐狸,一双凤眸上扬,冲着林姝音无声叫嚣。
“说吧,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林姝音吃了瘪自然不爽,眼下却又不能显露明显,她转过身,坐在椅子上,不再看沈弦知。
“等。”
林姝音固然心中生疑,但是瞧着沈弦知那狡黠的狐狸样,也没继续言语,自顾自拿了筷子,夹起桌面上的珍馐美食细细品尝。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林姝音困意涌上,拿了帕子遮掩嘴角,懒猫似的打了个哈欠。
突然楼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座椅推动,茶杯撞落在地板……
不一会,男女“嗯嗯啊啊”那暧昧的声音清晰的传了下来。
林姝音毕竟有过那事的经历,单单听着这音,脸“唰”得一下通红,一想到沈弦知居然拉着自己来听这龌龊声,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起了身子就要离开。
“哎,急什么?听听这声音是谁?”沈弦知微眯着眼睛,镇定自若,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林姝音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静心听着。
“这……赵……赵姨娘?”林姝音杏眼里满是诧异,双手捏着帕子,双颊的红晕丝毫未减。
“嗯,你声音轻些。昨夜本王命人打薄了这里一处天花板,才听得这样真切。”
林姝音默默走回来,坐到沈弦知身边,轻声开口:“你如何察觉她这奸夫的?”
沈弦知头一回看着林姝音主动靠近,伸手挑了几缕她肩上的发丝,慢慢把玩,“你母亲并不是真的生病,为何那郎中会诊断出你母亲病重?”
林姝音本想挪开,但眼下母亲的事要紧,她睫毛轻颤,默许了沈弦知的挑弄,回答道:“之前我也查过,可惜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能想到这一层还是有脑子,但是没能力往下查。本王只是深挖了一些,知晓这两人早有苟合,每逢初五他们便在这鸣凤楼幽会。昨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慌乱之下定会找个信任之人商量。本王暗中派人盯着她,果然她派人带话给了这郎中,约他今日初五照旧见面。”
听到这里,林姝音明白过来了,昨日为何沈弦知故意放她一马。眼下这情景,必须要国公爷在场才最有效,于是她再次起身想要出门去叫自己父亲。
“林姝音,本王办事自然周全。”沈弦知一手挽了姝音的纤纤细腰,拦她入怀,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林姝音挣扎不得,只好别过头,不看沈弦知深邃的眸子,可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扑打在她脖颈出也足以令她心跳加快。
“你就那么确定,我父亲会重罚赵姨娘?若是他好脸面,忍了……”
“可是你那弟弟妹妹们,都是这郎中的种……”沈弦知充满玩味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冽的不屑,他没有在意林姝音因为震惊而微张的红唇,嘲讽说道:“话说回来,今日我约你父亲过来的由头,还是我给林袁找了翰林院的朱学士当老师,家里谈不便,就约了这酒楼……”
“哎呀……”沈弦知突然打了个惊诧,颇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接着说:“我好似报错了房间楼层,这会国公爷怕是要走到楼上那间了。”
沈弦知深黯的眼底平静如湖,嘴角虽是上扬,但那些从他说出的字眼冰冷如刀。
果然他话音刚落,楼上就响起细微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国公爷盛怒之下的大声辱骂。
“走。”沈弦知扶了林姝音起身,自己也站起来,理了理衣摆,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