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泉池的事,林姝音冷了沈弦知好几天,能躲着不见就不见,是在要见了也是眸子看向别处,若是搭话,浅浅的“嗯嗯”两声敷衍一下。
一两天沈弦知只当是女儿家的拿乔,可时间久了,林姝音这样爱答不理的态度也着实让他头痛。他也想过去服个软,但是转念一想,她本是自己的王妃,行那事也没不对?再说这么多兄弟亲信看着,他也是在拉不下脸面。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又行了五天到了岷县,这是回燕回关的最后一个县城,走过岷县再越过两座山头,就到了燕回关的地界了。
按照原计划,车队一行住在岷县最东边的一处驿站,这驿站虽然偏僻简陋,但是周边的农户猎户多,采买也方便,不用过多暴露行踪。
刚到地,冥雪就兴冲冲的带着一对亲兵去附近找农户采买,剩下的要么整理行李,要么擦拭武器,各忙各的。
林姝音在车上坐了好一会,等到攸月过来叫她进屋时已经是天黑。
毕竟客栈简陋,绒花和攸月把房间的被子、水壶等生活用品尽量换成了自己的,还让那唯一个驿站的小厮帮忙烧了好几壶热水,把房子里彻底清扫了一遍。
沈弦知并未闲着,他拉了聆风在庭院的一处柴草堆处看着地图。小声议论着什么。
林姝音并不想偷听他们的对话,奈何床的位子离柴火堆近,加上自己耳朵又好,隐约听见什么“动手”“等不及”“埋伏”“做做样子”等词,不过她也不感兴趣,盖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窗户外飘来一阵阵的烤羊肉香味,庭院里好似聚了很多人,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王妃醒了,可要出去一同用膳?”绒花见着林姝音醒了,连忙多点了几盏蜡烛。
“今日冥雪算是有点用处,找了牧民换了只羊,现下院子里正在烤全羊呢!”攸月怕林姝音又不肯出去,连忙跟着补上一句。
荒郊野岭这几日确实难熬,偶尔就是猎点野兔、野鸡做荤腥打打牙祭,绝大多数时候就是清粥配烙饼,即使当时从靖都带了些林姝音爱吃的点心,但长途跋涉,温度又高,大多数都吃掉了,或者坏了丢掉,细算起来这几日林姝音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可一想到沈弦知之前在泉池对她做的事心里便生了退意……
但羊肉的香味越来越浓,她自己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咕咕”叫了几声……
绒花见状立刻拿来衣服,她也知自从上次王爷王妃两人单独出去了一趟,两人便闹得不愉快,于是立马劝慰道:“再气咱们也不能委屈自个,吃饱了才有力气打回去不是?”
林姝音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细想之下也是这个道理,若是她饿病了,沈弦知那匹老狐狸,指不定要乘着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做些什么,于是点了点头,示意绒花和攸月帮自己收拾一下出去用餐。
想着只是出去吃点东西,绒花倒也简单,只给姝音盘了个单螺髻,插了两只球形珍珠步摇,配上一件白色轻纱云锻裙,整个人便犹如春日里的一股清泉,晕开娇媚的涟漪,揉碎了月光的清冷。
所以当她款款步入庭院中时,那些亲兵们瞬间呆滞了也忘了行礼,夸张些的连嘴里的羊肉都忘记咀嚼,生生咽了下,噎得满脸通红。
“王妃真好看!”
“难怪王爷跟宝贝似的稀罕,藏着掖着!”
“这要是我丁胖子的媳妇,我都不会让她出家门……”
“你说这国公府还有二女儿吗?我现在立个军功讨个官职还来得及吗?”
……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林姝音颇有些不自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也不怪亲兵们这个反应,一路行来这么些天,林姝音几乎都在马车上,即使短暂的出去走动走动,也是绒花攸月护得死死的,单独出去洗澡那次,又是被沈弦知带出去的。
聆风率先发现了刚刚还热拢闲聊的王爷,一下子脸色阴暗发黑,他重重咳嗽了几声,提醒下面的收敛些。
毕竟是好几年的默契,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纷纷放下手里的吃食酒碗,站起来朝着林姝音行礼。
“是姝音叨扰各位了,都请起来吧。”林姝音还是有些紧张,娇声颤颤的。双手不知所措的放在小腹前,揉捏着衣服上的花边。
突然一只熟悉的手覆盖上她局促的柔荑,牵着她走了几步,缓缓入座。
林姝音身后的绒花攸月对视一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朝着早已备下的座位走去,心想着这两人今日总算能缓和些了。
等到林姝音坐下她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已经放了两根比她胳膊肘还长的羊排骨,上面撒着细细的孜然和盐粒,不说看,闻上去就觉得美味。
可这两根大羊排实在太大了,她一个姑娘家又不能像那些糙老爷们似的一手抓起来直接啃,眼前也没趁手的刀具切一下,光看着无从下口,林姝音一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