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郑稚安顿好后,聆风传了军营的密信过来,沈弦知皱着眉头看了一遍后,对着林姝音叮嘱了两句,便匆匆离家。
这一去,便是五天没有归家。
这期间郑稚就待在府里偏僻的一处庆春院,除了两个贴身丫鬟按照古云的方子出府抓药,她们几乎是连院门都不出,好似夜翎王府里面就没有她们的存在。
林姝音虽得了沈弦知的吩咐,不与郑稚见面,但想着那日她病弱如风扶柳的样子,还是打点了安排在她们院子里下人,吃穿用度,一律没有马虎。
这几日沈弦知不在府上,林姝音过得十分闲适,她先前将书信交给了司程,司程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将信件送回靖都,他还按照沈弦知的吩咐,将府里各处的钥匙、账本一律交给她。
“王爷交代了,若是这几天他不在家,您闲着无事,也可看看账本解解闷。”
林姝音沉着一张小脸,面露难色,暗想自己本来就不善数理,如今还要看着厚厚的东西,甚是头疼。于是连着几日,她躺在美人榻上,一边用着西瓜酪,一边假意看账本,实则在账本里面夹了个画本子,偷偷瞧着。
来往的打扫青玄阁的下人见到她如此用工研究账本,私下纷纷夸赞王妃不仅绝色,更是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
林姝音的画本子还是白鹭担心她路上闷,带了一些给她解闷用的。今日她和往常一样,随意抽了一本,躺在二层阁楼边的亭台处的一把楠木醉翁椅上。
虽有微风,但日头足,小姑娘半眯着眼窝在醉翁椅上。她着了一件紫衣绫罗,矜持又雅致,发簪被绒花梳成了端正的飞云髻,上面坠着淡紫色的宝石和流苏簪子,灵动的流苏衬得那双圆圆的杏眼多了几分少女的俏丽。
绒花和攸月给林姝音摆好果盘和茶水后,放轻了步子离去,生怕动静大点会扰了林姝音“用工”。
见着人都走了,林姝音才悄悄翻开那画本子,看了两行才发现不对劲,合上看了一眼书皮才发现这画本子是《细说夜叉夜翎王》。
林姝音汗颜,葱白的小手不由颤了颤,犯了难——此时绒花和攸月定在寝殿洒扫,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拿其他画本子,肯定要被多问。倒也不是不能告诉她们,可毕竟自己是出了阁,还是做王妃的人了,还看这些玩意,她总归担心惹人笑话。
也罢,反正沈弦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看看这画本子也没什么大碍。
这样想着,她嘴角一勾,好似得了鱼的猫,心满意足的继续翻看起来。
柔和的阳光北层层叠叠的树叶滤过,漏到林姝音的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随着一阵一阵的风儿,这光晕晃得小姑娘的困意渐渐袭来,终于招架不住,耷拉了眼皮,脑袋一偏,进入梦乡。
沈弦知刚回府上,就听见司程一路溜须怕马,夸赞林姝音操持王府的功劳,每天看账本,呆在青玄阁没日没夜的学。
沈弦知还有些纳闷,这张牙舞爪的猫怎么才过了四五天就变了性,居然沉下心来帮助操持起王府的事情来,不过心下立刻又被欣喜占据。
他大步流星,回了青玄阁,听了绒花的回禀,立刻去阁楼上找寻林姝音,心底的那种迫不及待,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等他上了二楼,一眼就瞧见已经睡熟的小姑娘——他灼热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她就那样阖着眼,晒过太阳后的双颊透着粉红,红润似海棠的唇泛着光泽,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上,随着呼吸,洁白如牛乳的肌肤轻轻起伏,诱人至极。
沈弦知慢慢走进,他不想惊扰了她的美梦,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账本拾起。
可出乎他的意料,账本下面还有一本小册子,沈弦知疑惑的皱了皱眉,再次弯腰拾起,随手翻看起来。
“只见那三头六臂的夜翎王站在山角上高呼一声,瞬时山崩地裂,风云诡谲,似有数万冥兵踏血而来……”沈弦知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修长的手指又往后翻了几页。
“见着美人颤抖的跪在自己面前,夜翎王顿时幻化出两个同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嘴角一勾,笑得邪气,开口道’见你如此貌美,单由本王一个享用确实不公,今日便让我们三个一同来吧!’……”
沈弦知合了书本,双手背后,瞧着还在熟睡的美人儿,他勾动唇角,一双凤眼似笑非笑,一甩衣袍,快步离去。
等到林姝音醒来时,已经时夕阳沉沉了。
绒花在她身边候着,见她起身,立马扶她起来,“王妃,王爷回来了,说若是您醒来,便立刻去一趟梦笔斋。”
林姝音还未完全清醒,有些迷迷糊糊的,账本和画本子的事也忘了。懵懵懂懂的点头后,由绒花扶着下楼去梦笔斋。
梦笔斋就在青玄阁的后面,整个院落不大,种着一排又一排的竹子,唯一留出来的一点空地撒了些沙子,立了几个木人桩,应该是沈弦知平时练武时的场地。
绒花将林姝音送到门口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