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可能的屏住呼吸。
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唯恐不小心弄出动静,被那些人发现,把自己带回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
有可能是十分钟。
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
四周除了黑漆漆一片的山林,便再没有了任何的活物,除了那个将自己身形卷缩在坟墓旁边的娇小身影。
就在她自认为安全,想要大喘息一下的当口。
远处依稀有马灯发出的亮光。
夜风随即将他们说话的声音送入了娇小之人的耳帘。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家媳妇都看不住,老子还指望你这个怂货给咱们贾家传宗接代,孬货,好端端的愣是被媳妇骗到了钥匙!”
“嘿嘿嘿!”
娇小之人的手。
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眼前一根圆圆的东西。
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惊恐。
骂脏口的人。
是她那个所谓的公公。
发出笑声的人。
是她那个所谓的丈夫。
不管是公公,亦或者丈夫,都是她不承认的人。
她就是再傻,也不会将自己的大好年华交付到一个连拉屎撒尿都不能自我控制的傻子手中。
更何况她不傻。
还很聪明。
在村内一位据说考中过老秀才的老头的帮助下,以自学的方式,学会了一到五年级的语文和数学。
本以为能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却没想到自家那个重男轻女的养父母,为了给她那个瘸了一条腿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娶个媳妇。
打起了换亲的主意。
所谓的换亲,就是你家的闺女嫁到别家当媳妇,别家的闺女嫁到你家当儿媳妇,相当于把两家的闺女从女儿的身份换成了儿媳妇的身份。
看在养育自己这么多年的份上。
她同意了这门换亲。
也怨她太过天真,将养父母的话信以为真,错以为她要换亲的男方,跟自家哥哥一样,也是一个身体有瑕疵的人。
便想着女人终归要嫁人。
眼睛一闭。
谁知道谁。
结果在拜堂典礼的前十分钟,她无意中从旁人口中获知,她换亲的男人,就是一个把屎拉裤裆,把尿撒裤裆的大傻子。
残酷的现实。
击碎了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期望。
趁着夜色的笼罩,以小手段从傻子手中骗取了钥匙,打开了屋门上面的锁头,继而逃到了山林内。
庆幸屋门上面有个能容她拳头伸出的缝隙。
庆幸她抢在拜堂典礼之前,逃了出来。
心。
提到了嗓子眼。
牙也紧紧的咬着。
唯有这样。
她才能努力让自己不喊出声音来。
远处。
继续有声音传来。
这一次。
多了几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语调,是她养父母及养父母爹妈他们的声音。
“亲家,你们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说好的换亲,我家闺女跟你们儿子入了洞房,你们闺女却抢在跟我儿子拜堂典礼之前,跑了,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跟你们没完。”
“你问我们要人?我们还朝着你要人那!人给了你,谁知道你把人藏到什么地方了?谁知道你们怎么欺负她了?”
“我活了这么些年,
娇小之人暗道了一句。
老天开眼。
晓得她聪明,知道自家傻儿子配不上人家,又担心人家得知傻儿子这番实际情况,会当场撂挑子不干。
傻儿子的爹妈,精明的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晚上拜堂,让傻儿子的亲弟弟代替哥哥拜堂。
晚上闹喜。
再把两人换回来。
闹喜是当地土话,意指入洞房。
正因为这番神一般的计划,才给了娇小之人一个可乘之机。
跑了。
否则她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状态,除了认命,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这不是没办法嘛?你们当初送闺女到我们家的时候,没把我儿子的情况跟你们闺女说清楚吗?”
“主要是担心闺女她不答应,就说她换亲的男人,跟他哥哥一样,也就腿上有点毛病。”
“这就是你们的责任,要么交人,要么交钱。”
“人是不是真的跑了,咱暂且不提,我就问一句,明知道你儿子脑子有问题,明知道我闺女聪明,为什么不看紧一点,要不是不让养童养媳,你以为我们乐意用妮子跟你们家换亲?我告诉你,这件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