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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2 / 3)

“姑母,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阮青黛问道。

“按照以往的规矩,自然没有不妥。可如今太学改制,有些上舍生不必参加科举,能直接授官,与新科进士已无不同。此次荇园春宴,理应将那些上舍生捎带上才是。”

阮皇后放下名单,望向阮青黛,“眉眉,看来这次春宴,姑母还得劳烦你,替屿儿操持一二。”

事关皇帝交给太子的公差,阮青黛自然不会推辞。第二日一早,她便戴上帷帽,直接去了太学院。

南靖此前曾有女帝即位,所以民风还算开明,女子出入太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何况阮青黛是奉皇后之命,替太子办事,太学学士见了她都敬让三分。

趁学士们整理一等上舍生名单的工夫,兰苕暗自扯了扯阮青黛的衣袖,将她带出了斋堂,偏要带她去看学斋后院的桃花。

阮青黛拗不过她,只能寻了一位学士指路,特意避开了来往的学子们,沿着曲折行廊朝后院走去。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临水的桃林已能窥得几分零星春色。

主仆二人行到桃林一角停下。阮青黛伸手撩开帽檐下垂落的白色轻纱,仰头盯着枝头缀着的淡粉花蕾,无奈道,“就说你太心急,如今这个时节,哪里就开花了。”

兰苕悻悻地撇嘴,“含苞待放也是景嘛,姑娘别太挑剔……”

话音未落,一声怒斥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谁给你的胆子多管闲事,敢撒野到本世子头上来了?!”

阮青黛微微一愣,转身望去。

“姑娘,这声音听着……怎么像二公子?”

兰苕察觉出什么,小声提醒。

阮青黛抿唇,“去看看。”

两人循着喧嚷声走了过去,果然瞧见魏国公府的二公子阮子珩趾高气昂地站在水边,而总是跟着他的几个纨绔正将一人往冰冷的池水里压。

“一个卑贱庶民,以为卖弄些文采,便能越上枝头当凤凰了?”

水波动荡,那人想要挣扎,身后几个纨绔竟有些按不住他。

见状,阮子珩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随手抄起马鞭,心狠手辣地朝水中那人甩了过去——

阮青黛一惊,霍然迈步出去,“住手!”

然而这一声呵止终究是晚了一步。

阮青黛话音未落,阮子珩的鞭子已经落了下来,在水中挣扎的那人身上抽出一道脆裂的声响。

下一刻,那人挣扎的动作便倏然静止,压制他的几个纨绔同时松手,他顿时就向水中坠了下去,白衣上现出一道血痕,在水面上漂浮散开……

“阮子珩!”

阮青黛快步走了过去,惊怒不定地提高音量,这才制止了他高高扬起的第二鞭。

阮子珩的手悬停在半空中,面色不善地转过身来,“谁在狗叫?”

阮青黛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可阮子珩却一眼看见她身边的兰苕,愣了愣,“阮青黛?”

阮子珩还未有所反应,他身后的几个纨绔听到这名字,倒是变了脸色,面面相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阮青黛盯着阮子珩手中的鞭子,眉头紧蹙。

阮子珩却丝毫没将她这个长姐放在眼里,“关你什么事?”

缩在阮子珩身后的一个纨绔低声劝道,“世子爷……咱们要不先走吧?她毕竟是未来储妃……”

“你们怕她做什么?”

阮子珩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太子宁愿亲近一个江南来的庶女,都不愿多看她一眼,还未来储妃?别做梦了!”

阮青黛咬唇,神色有些难堪。

从小到大,她最害怕的便是与人争执。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和人针锋相对撕破脸。可此刻,那落入池中的毕竟是一条性命啊……

眼见着阮子珩又要动鞭子,阮青黛终于一咬牙,开口道,“你若再动手,我必定会将今日之事告诉父亲……”

阮子珩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又面露不屑,冷笑起来,“那你倒是去啊,看看父亲究竟会不会搭理你。”

阮青黛攥了攥手,“父亲若包庇你,我便告诉皇后娘娘……”

阮子珩脸上的笑意僵住,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阮青黛,你还学会告状了?”

其他纨绔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都慌了神,一个劲儿地劝阮子珩作罢。

“算了算了世子爷,何必为了一个贱民伤了您和大姑娘的感情……”

“是啊,咱们教训也教训过了,若是闹出人命,惊扰了皇后娘娘就不好了。”

阮子珩终是不情不愿地下了台阶,将手里马鞭一丢,“今日就到此为止。”

阮子珩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阮青黛才略微松了口气,赶紧叫上兰苕,将那挨了一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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