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下的舞蹈,与心爱之人的近距离接触,让顾辰昀陷入了巨大的梦幻泡泡中。
他忘记了之前被划过的大大小小伤痕,贪念这短暂的美好。
他低头就能看见姜春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娇嫩的嘴巴,细腻的小脸蛋像个白团子。
他突然觉得她好乖,又乖又软,他要是能带回家藏进自己的房间就好了。
他有一整个房间的手办,但最中央的展示台是空着的。他定制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底座,用了最昂贵的宝石和最精湛的雕刻工艺。
可一曲总有结束的时候,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的独白也落下了帷幕。
姜春松开了手,转身之前她对顾辰昀说:“顾辰昀,谢谢你。”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知道。”
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么……算了,至少她知道他是来给她撑腰的。
好吧,那这应该也不算独白吧?
他扬起嘴角,看着一会功夫就又被众人围住的姜春,似有所感,人群中心的姜春朝他望来,微微一笑。
无数朵鲜花簇拥着顾辰昀盛开。
好甜,他根本压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哎算啦,他认命了。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她。
再被伤害一万次,也还是喜欢,而且喜欢得不得了。
他想到这个名字,念着它的存在,他就因此感到幸福。
她喜不喜欢他不重要,她是拉拢他也好,利用他也罢,讨厌……讨厌他不行,其他的他都可以接受。
他合该是她手里的利器,指哪打哪。
想清楚这一点,顾辰昀整个人都舒展开了。
这时却有佣人突然靠近他,说贺西决找他。
顾辰昀皱眉,但一想他确实应该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便转身上了楼。
姜春不留痕迹瞥了一眼,她看见了这一幕。
贺西决从大厅退场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房间内漆黑一片,他没有开灯。
他在黑暗中的神情看不太真切,贺西决扶住墙壁,身形微佝,没了平日里那份挺直的温和的傲慢,倒像是在用力克制着什么。
他先前被姜春打得猝不及防,加上算计不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恼羞成怒,饶是他再会装模作样,也很难不失态。
至于后面姜春要和顾辰昀跳舞,他才是真的被气到了。
贺西决只觉得自己当时一口气就要没喘上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接受不了她和别的男生接触。
姜春,那可是他亲自挑的未婚妻啊。
当初父亲拿着资料问他想和谁家姑娘联姻,他抬头扫视了一遍,最终目光停留在那个像水仙一样的女生身上,他当时便觉得这女生怎么长得如此合他眼缘,叫他看一眼就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这么……会装。
事实证明,他俩才是天生一对。
她看到苏暖的名字出现在学生会的名单里,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这么懂他的女生呢……
他本就期待着看到姜春的反应,他原只想着叫她破了功便好,他不想她每次,哪怕是对他,都是平淡至极的状态,这也算是对她背着他和顾辰昀接触的惩罚。
他迫切地渴望看到,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掩盖在表层下面的那份真实,也会为他泛起波澜。
可他没想到,她给他的竟是超乎想象的惊喜。
在听她打乱他计划的那一刻,贺西决手都是颤抖的。
他克制不住的,快要碎掉的面具……是因为兴奋啊。
就如同此刻。
他关灯是不想他因兴奋而潮红的皮肤暴露在光线下,他渴望和姜春在人后,像黑暗里的小兽互相舔犊着,共同坠入粘稠的、挣脱不掉的欲望深渊。
这才是最真实的他们不是吗?
他们才是最般配的存在。
隔着薄薄一层皮脂下面的血液在暴走,贺西决不得不弓着身子拼命压抑自己控制不住的反应。
会长的职位重要吗,重要。
和姜春相比呢?
那又好像不重要了。
成长环境和培养方式使然,贺西决有着翩翩公子的表象,背地里却是个集权主义的拥护者,喜欢将万事万物掌握在自己手中。
斗蟋蟀是一种民间搏戏,抓来的一对雄性蟋蟀会被放进斗栏内供人赌斗赏玩。这对蟋蟀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地相互撕咬,直至一方死亡,一方存活。
存活的那个赢了吗,啧,怎么能这么天真呢?
再怎么赢也都是被圈养在斗栏里的东西,他才是那个下赌注、给赏钱的赢家。
于是,贺西决站直身子,解开纽扣,将衣服的每一寸褶皱抚平,再一颗一颗将扣子扣起。
血液的温度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