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陎摸着额头,小声嘀咕:“师兄和师姐教的。”
柳轻芜笑得冷淡:“我可从来没教过你这些。”
阮陎试探性伸手,指尖一点一点去碰刀穗,“师姐,十九对你万般讨好,爱而不得这么多年,你还真忍心下手打他?”
距离咫尺,柳轻芜收了刀。
“贫嘴。”
说完随即离开。
只是不让人碰她的刀,这刀穗也不许的吗!
阮陎八卦的心思未藏住,笑看向沈轻策:“师兄,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你究竟喜不喜欢师姐?”
沈轻策微敛笑意,似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她?”
啊,她磕错CP了?
阮陎蹙眉:“难道你喜欢我啊?”
沈轻策仍是反问:“为何不能是你呢?”
“……”
“我在问你啊,怎么都丢回来了。”
沈轻策再次锤了下她的额头:“我对你,对轻芜,都没有男女之情。”
真的磕错了!
她一直这两人都对彼此特别。
比如:柳轻芜做菜很难吃,只有沈轻策觉得好吃;沈轻策做菜很好吃,他只乐意做给柳轻芜吃。
阮陎深深闭上眼,心态有些许炸裂。
————
————
这夜阮陎睡得快,恍惚着入了梦——
梦里已至次日晚间,宫中备了喜宴。宾客皆是汨狐境内的人,她随掌门入殿落座,跟随众人向狐王敬酒祝贺。
意识算不得清晰,朦胧间,好像听得掌门提到了她和白明煦的婚约。
狐王只道瑕月会传来旨意,不必忧心,退婚与否都由女皇说了算。
之后便听白十九在耳边聒噪个不停:
“陎陎,你喜欢过我四哥吗?”
“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他?”
“要不要我试探一下他的心意?”
阮陎头脑昏沉,一个劲儿摇头,执着玉盏的手都是摇晃的。
她左右坐着白十九和伽罗,那厢静下来,伽罗又开始了:
“我都听柳师姐说了,云师兄很喜欢你。”
“你也喜欢他吧?”
“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阮陎轻轻一拍桌,低叱:“闭嘴。”
前边的沈轻策蓦地扭头,朝着他们三人瞥了眼。
阮陎手撑住额头,瞄向白十九:“按照你们汨狐的宫规,你不是应该坐在前边吗?还有伽罗,她怎么也坐我旁边?”
白十九脑袋过来:“陎陎,你失忆了?早上不是约好了我们仨要坐一起的吗,还是你求了掌门让他找我父王说的。”
嗯?
有这回事?
哦,在做梦,没有逻辑也正常。难为梦婆婆,还能让白十九这么快编出一个合理的缘由。
奏曲声停,第一轮舞者退下,外面忽然来人禀报:“王上,瑕月使者到访。”
“宣进。”
嗯?
这个时候来?
宫女引领下,人徐徐走进殿中。
阮陎眯起眼睛,视线落在为首之人的身上,无比清晰——
那人年约而立,一袭玄衣,玉冠束发,俊俏的面容添了几分疏离,周身气质凛然,恍如一柄利剑。
阮陎猛然睁大了眼。
“外臣见过狐王。”
他依的是瑕月礼,双手交叠于眼前,掌心面己,左手在外,低首不超指尖位置。
“陆大人?”狐王面上惊愕,身子都坐正了些,“快,请大人入座。”
陆盛。
阮陎视线越过其他人,打量了他片刻,心中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女皇喜欢的人,养眼、够气势,还是个极品天等。
“这人是什么身份,好像狐王很怕他?”伽罗压低声问。
“瑕月的军司掌使陆盛,天等修为,女皇亲信,同时——”白十九同样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还是女皇的男宠。”
伽罗惊骇:“那依照辈分,阮姐姐岂不是还要喊他一声姑父?”
白十九连忙捂住她的嘴:“女皇陛下未曾成婚,哪儿来的姑父!”
阮陎一直没说话。
她微微闭目,轻晃着玉盏,只想着:这梦怎么还没醒?
“陆大人千里迢迢来此,一路辛苦,本王敬大人一杯。”狐王礼貌客套了下。
其实陆盛来此不是稀奇事。
瑕月出使各国多数是他,他身份修为摆在这儿,能更好商议决策,不必事事禀明女皇,省了两国间的麻烦。
酒饮尽,狐王才问:“不知女皇可有要事交代?”
陆盛抬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