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乌令曦有点担心，要是她不说实话，慕渊渟很有可能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且慕渊渟本就是个理智的过分的人，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如果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那么慕渊渟也会毫不犹豫地生下他，并且和自己打好关系。
这个世界崇尚神明，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慕渊渟怔怔地望着乌令曦，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金乌是什么神？你为什么是半神？半神又是什么？和神有什么不同？”
他不懂。
这个世界的神话体系和乌令曦的世界完全不同。
乌令曦见慕渊渟这副茫然的模样，心中有些愧疚，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金乌就是你们口中的太阳神，是太阳的化身，代表着万物的光源。”
“半神就是神明和人族结合后生出的孩子，半神不是真正的神，但是半神继承了神的力量和血统，只是没有真神强大。“
听见乌令曦的解释，慕渊渟似乎懂了一些，又似乎什么都不懂。
乌令曦见慕渊渟一副平静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叹息。
她伸手揉了揉慕渊渟的头发，语气温柔道：“渊渟，我的名字不叫孟曦，我叫乌令曦，是金乌一族的少族长，也是金乌一族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你之所以会怀孕也是因为我，和神族结合的男女，最后怀孕的必然只能是人类。”
“神族强大，其法则规定，弱的那一方要孕育子嗣，你懂了吗？”
慕渊渟的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片段，却始终没有捕捉到那一幕，他皱眉，什么都没有说。
见慕渊渟这副模样，乌令曦心中一沉。
“你不相信我吗？”
慕渊渟压下心中的愤慨和惊慌，他不是不信乌令曦的话，但他也没有全信。
“你的话太匪夷所思，我暂时没办法接受，而且你说的金乌和太阳神……我从来没听说过……”
听见这话，乌令曦心中涌出一股怒气。
虽然早就料到慕渊渟会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亲耳听到，她心中还是非常愤怒。
“神是神，人是人，人之渺小，如何能看透真身？难不成神什么样还要听你们人类的？慕渊渟，你不觉得可笑吗？”
乌令曦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
慕渊渟被乌令曦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的确，像乌令曦这样的存在，她说的任何话，若是放在那群神学者面前，都是会真言。
慕渊渟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压抑下去。
“我相信科学，对神明，我一直都是敬而远之。”
“那你的科学有没有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怀孕？科学有没有告诉你，人类为什么会突然有异能？科学又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样一个强大的男性异能者像女人一样怀孕生子？”
乌令曦直勾勾地盯着慕渊渟的双眼。
这是她唯一能够帮助慕渊渟认清现实的机会，若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么慕渊渟将永远沉浸在过去。
慕渊渟以前的世界已经被毁灭，不管怎么努力，他都回不到曾经的生活中。
这个世界，不仅仅有神，更有她这样的半神。
“科学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事，这个时候，你就不应该再拿着相信科学的借口拒绝真相。科学不背这个锅。”
“再者，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乌令曦强迫着慕渊渟去接受残忍的事实。
慕渊渟沉默着，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不知道乌令曦的意图，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半神会对他做这件事，这件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傻子。
慕渊渟现在也不想再去追究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但不得不说，乌令曦说的话，以及他腹中之子可能是神子的可能性让他动摇了那么一瞬，但他还是不愿将其生下来。
只不过，乌令曦应当不会让他这么做。
想到这里，慕渊渟下意识地避开了乌令曦的视线。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些事。”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乌令曦也不勉强，只要慕渊渟不会太过于激烈，不接受她和孩子的存在就行。
“但是，孟，不，乌令曦，我不喜欢被人……被任何生物欺骗，所以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慕渊渟语气虚弱，说话时甚至连气息都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乌令曦眼底划过一抹伤痛，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慕渊渟俊美的脸庞，心疼地开口：“好，慕渊渟，我答应你，我现在告诉你的都是真的，里面不曾掺杂一丝假话和谎言。”
她认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