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这好主意,你是啥想出来的?这有啥不敢说的!”苏县长拍着大腿笑道,刚才那开玩笑似的吓人状,此时都收了起来。
“这个政策刚出台没多久,我是个家庭妇女,怕冒然提出来,招大家笑话,就想着,先偷偷给爸看看,让他拿个主意,没想到,阴错阳差成了这样。”宋玉容谦虚笑着,“苏叔,让你见笑了!”
“那有什么好笑话的,总理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看你这么出色的,能顶多半个!”苏县长夸奖道,转身看向宋乡长,“老宋啊,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跟你家老大,还有玉容,一起忙活这个事,以后,要是干的好了,你家老大和玉容,就都到县委来工作,到时候,我给你编制!”
“行,老苏,这事你就交给我吧!我指定给你干的漂漂亮亮的。”宋乡长拍着胸脯保证。
【哇,我妈牛逼啊!这就要混上编制了,我那渣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上村里的老师,混成事业编,吃公粮!没想到,他奋斗二十多年都没达到,亲妈一出手就成功了!】
【渣爹要知道不得气死啊!亲妈厉害、亲妈威武!】
沈念念高兴的吐着泡泡,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弯成月牙。
宋乡长突然一哆嗦:这啥动静?啥有小孩说话呢?
他转头看向沈念念。
苏县长安排完工作,还有个会,就先让宋家父女离开了。
父女俩人抱着孩子走出县委,去了国营饭店,宋乡长要了一碗红烧肉,一个青菜,几个大白馒头,边吃边问。
“玉容,你这孩子,你往包里放东西,你咋不告诉我呢?老杨突然翻我包,把那玩意拿出来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宋乡长心有余悸,“我还以为,我被谁陷害了呢!”
他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挨**,游街,剃阴阳头……这些他都是亲眼看到过的,别人一下从他包里翻出他不知道的东西,多吓人!
“爸~~”宋玉容喊着,瞬间泪如雨下,哭得狼狈。
宋乡长吓了一跳,“玉容,你哭啥?爸也没说你,这不是好事吗?你和你大哥以后都有着落了。”
【她哭,是因为原来不是好事!本来,放你包里的,是投机倒把的票据,被翻出来后,苏县长当场就让民兵把你按住了,审了半个月,被当成典型枪毙!】
【姥姥为了上诉,四处奔走,死在半路上,大舅舅、二舅舅他们,也成了罪犯的儿子,被乡里人殴打,妻
离子散,反正,就是很惨!哪里像现在啊,还能混上编制呢!】
宋乡长安慰女儿的手一僵,回头茫然看着沈念念。
这奶气的声音,是我大外孙女的?
我是不是耳鸣了?
这要是真的,我家也太惨了!
一个都没得好!
“玉容,这个事……”宋乡长顿了一下。
“爸,就是有人要害你,我打听到了,提前做了准备,爸,你一定要小心啊!”宋玉容抓起宋乡长的手,急声。
“害我?谁要害我?”宋乡长皱眉。
“我、我还没查到!”宋玉容垂头。
女儿的心声,可没法当证据,谁会相信呢!
“爸,你就信我吧,万事都要小心。”
宋乡长半信半疑的点头,父女俩吃完饭,约定好工作的时间,就分开了。
——
宋玉容进一趟县城,就想给儿女们买一些日用品,就往百货商店走,路过县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兰愁容满面从里面走出来。
“兰子,你怎么在这儿?”宋玉容惊讶。
“唉,海涛的手术,市里的医生也做不了,我们就回来了!”李兰长叹,红了眼眶,“玉容啊,我这心跟被剜了块肉一样,快疼死我了,我的海涛,那么出色的孩子,后半辈子就要瘫在
床上了!”
沈念念想起李兰说过,她儿子周海涛是个军人,出任务时伤了腰。
宋玉容安慰的拍拍李兰的手,她尝过李兰的痛,沈文石刚烧傻时,她觉得天都塌了,恨不得以身相替。
“我去看看海涛。”
她拉着李兰走进医院。
病房里。
“海涛,你宋姨来看你了。”李兰低声。
周海涛支着手肘,从床上坐起来。
他剑眉星目,五官深邃,剃着毛寸,沉声道:“宋姨,您来了,快请坐。”
“不用招呼我,我自己来。”宋玉容应声。
沈念念扭动小脑袋看向周海涛,只见他身形高大但削瘦极了,神情刚毅,周身带着铁血军人坚定和坚韧的气质。
【好一个硬汉帅哥!是我喜欢的型哟!】
周海涛察觉到沈念念的目光,抬头见一个小女婴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他。
“宋姨,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