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豫让身边的人安静，他想了好久。
“我想起来了，初中的时候，在百安里见过。嘉嘉，你忘了？那年我家老头儿把我扔给温阳阿姨，我们一起去的百安里。”
钟嘉一也想起来了，那年夏天，她在胡同里让白和豫给她染指甲。
唐玚跟着父母刚从国外回来，暑假在家，第一见到这些，觉得稀奇。
蹲在他们前面一起看了半天，全程一句话没有。
“所以，当年那个好奇小子，是你？”
不仅如此，钟嘉一还把指甲草混合白矾的汁水，弄到了唐玚的白T恤上。
唐玚哈哈笑着，“你终于想起来了。”
他那年刚回国，在胡同里见过钟嘉一好几次。她那时比较跳脱，扎着马尾在胡同里穿来穿去。
偏她又爱美，出入1号院来去自由。
他就眼看着她一趟趟来自家院子里，摘黄瓜吃番茄，后来身后还跟着白和豫。
不耐烦地时候，她也会狠狠踹白和豫几脚。
然后再哄人，说晚上让舅妈给他做爱吃的鸡汤面。
后来问起爷爷，才知道是3号院的小姑娘。
何欢适时补刀，“你俩这也算青梅竹马吧？有情人终成眷属？”
钟嘉一现在只能苦笑，要不是白和豫提起这个，她真的想不起来。
“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那就开始喝酒吧。”
这一喝，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钟嘉一第二天醒的时候，看了眼手机，11点。
她入职后，第一次迟到了。
等她着急忙慌地出门坐上车，才看到唐玚给她的信息。
《帮你请过假了，踏实睡一天。》
靠，早点怎么没看见。
既然假都请了，那就去趟陵园吧，外婆的生日快到了。
让司机掉头，她回到小区开上自己的车，门口的花店买了两束花，直接去了陵园。
“妈妈，外婆。1号院的孙子就是现在帮我的大哥，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样。”
还是一罐啤酒，打开后闻了闻。
放在两块儿墓碑中间。
“今儿还是不能喝，没有能替我开车的人。下次吧，下次一定。”
帆布包垫在屁股下面，呆愣地坐了好久，自言自语着。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在这里，她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情感。想念之人，所谋之事，在这里全部都是透明的。
钟嘉一下来的时候，眼睛通红。
这两个小时，情感的宣泄，让她通体舒畅。
回城的路上，她接到了秦大哥的电话。
“一一，那个郭安也判了，小红在我这很安全。只是，那姑娘把三年前的事都说了。那厮害你那么惨，怎么能这么算了呢？”
钟嘉一下午哭的太狠，鼻音有些重。
“那秦大哥还想怎么办？法治社会，总不能杀了他呀？”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不会让他好过。你踏实过你的日子，这种渣男，大哥帮你处理。”
“那行吧 ，大哥，别太过火就行。”
“大哥心里有数，放心吧。”
郭安呀，罪有应得。
钟嘉一把车停在3号院门口，车门关的声音有些大。
半个小时前，小雨一个紧急电话就把原本要回家的她，叫来了这里。
电话也不说什么事，就让她干着急。
这事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是外公的意思。
“老头儿，着急叫我回来干啥。”
“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了？别以为你在外面谋划什么事我不知道。你舅舅是管不了你，我这个老头儿是懒得管你。”
钟嘉一悻悻地摸着鼻子，手里转着车钥匙，坐在院子里。
“那说吧，今天到底什么事。”
外公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看看，这些是外公战友的孙子或外孙。长得都挺帅，年纪也相当。”
钟嘉一的钥匙转了半圈就被她调转方向握在了手里。
老头儿不知道隔壁院的意思？
钟嘉一眼睛眨啊眨，这是她自小的习惯。有歪主意的时候，眼睛转的尤其快。
“嘉嘉，别眨了。今天，你要么从这里挑一挑，要么外公就都给你安排上。每周见两个，一个月就见完了。”
每周？两个？
那这个时候，把唐玚搬出来是不是就能直接解决问题了。
“外公，你不知道1号院的意思吗？”
“1号院？1号院的孙子啊？”
钟嘉一嗯嗯，头点的像在捣蒜。是的，1号院的那孙子。
钟嘉一把孙子两个字的发音咬得很重，可不就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