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会有问题了。
那郎中另给吕埠仁开了一副草药,教吕埠仁使用蒸熏之法,为患者所居之处和触过的物品等消毒。
吕埠仁吃惊之余,拿着郎中给的药方,并按郎中的嘱咐,样样照做。他又赶紧安排家眷,暂去附近的福来客栈居住。
吕埠仁雇了辆驴车,直接将吕方送去了官办的福田院。
又幸好,吕家一家人服用了那郎中开出的药方子,果然有效。两天过去了,吕家其他人均是安然无恙。
这日,林氏带着吕媄娘回文曲庙里办退租。
住在文曲庙附近相熟的街坊邻居,三三两两,围到吕媄娘和林氏跟前来。
有人笑噤噤地说:“吕媄娘这小女娃真是好命呐。眨眼间,冒出个做大官的舅爷。”
又有人一脸艳羡,满目嫉妒,同旁人窃窃私语:“这吕家人都要搬进城里朱门大宅里去喽。”听话的人啧啧两声,语带酸气儿,道,“这吕家人可是祖坟冒青烟了哈。”
林氏充耳不闻,她朝左邻右舍们点头示意,领着吕媄娘步履匆匆地离去。
吕媄娘听到了,便询问林氏何为祖坟冒青烟。林氏边走边为吕媄娘说明。
她们走后,邻居们私下里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吕媄娘这孩子怎么不如往日里欢脱,反倒愁眉苦脸呢?对了,他们家的大小子吕方,咋个鬼影子也没见着呢。”
又三五日后,崔府派人送信,次日来车,接走吕家的人。
吕媄娘问爹爹:“大哥怎么办?”
吕埠仁回她:“我们先去你舅爷家,等你大哥病养好了,他再来。”
吕媄娘内心中总是牵挂着吕方。她的眼睛和神情里,便有了忧郁之色。
数量犊车,排成一排,穿行于京都梁城中繁华街道上。
街道两边的商铺众多。
酒楼、茶坊、绸缎庄、客栈、生药铺、医馆、果脯店、书画铺、当铺、银号、棺材店、瓷器店......店家高挂醒目招牌,家挨家,户挨户,有纵有横,一眼望不到尽头。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有骑高头大马,身穿绮罗绸缎招摇的纨绔子弟,帮闲者众星捧月;有目的地不知为何处的踽踽独行者。有汴河上的纤夫,裸肩露背,肩上搭挂着卷起成卷的粗麻绳,三三两两搭伴而行......
又有肩挑货担的卖货郎,边行边吆喝;还有骑马牵驴驼运货物的,推车卖炊饼的,路边摊卖凉水,出售杂食小吃的小商小贩......
吕媄娘和母亲同坐一辆犊车。她放下车帘子,外面的热闹景象,就从她的眼前变戏法儿似的,瞬间消失了。
就好像她的大哥,仿佛在一刹那间,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一样。
林氏此刻正在吕媄娘耳边谆谆教导:“你舅爷家可是显贵的大户人家,家中妻妾儿女,丫鬟仆人众多,少说百十来号人。我们到了崔家以后,你可要牢记守规矩,莫要乱闯乱跑......”
吕媄娘颇不耐烦听林氏讲这些个,娘干嘛翻来覆去同她讲这些。她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吕媄娘倒是不明白,娘为什么一句对大哥担心的话,都不提不念。
虽然,平素里,娘就是一向偏心二哥,有好吃好喝好穿好用的,都紧着二哥来。难道仅仅是娘偏心?
犊车向前行驶一段不短的距离,大约一个时辰的行程。
吕媄娘忽觉车速慢下来。她轻掀车帘一角,一眼瞅见一处紧闭的乌漆大门,两边卧着一对石貔貅。高悬的门额匾上黑底金字,上书京豫园。
犊车又缓缓向前行驶了十来米,在一处角门前停驻。
车子一停,吕媄娘就晓得这是到舅爷家了。她还是免不了有些小紧张,心里默记着娘教给她的礼仪。暂时忘却了对大哥的思念与牵挂。
角门大开,门里只见一块影壁,望不见内里的模样。
有数个青壮小厮在此等候,见了吕家人坐的车子,有小厮遂上前替换车夫,继续前行约数米,穿过前院,至内院垂花门前,车子又驻,小厮们撤离。
这时,就有人来掀开车帘子。几个身穿蓝衣,头绾低髻的婆子。映入吕媄娘眼帘。
为首的婆子既不热情,亦不显冷淡,对林氏道,“林夫人,这里就是崔府内宅院了,烦请移步下轿吧。”
林氏起身下轿,吕媄娘也学着娘的样子,款款迈步走下轿子。
林氏问那为首的婆子,道,“不知姑姑如何称呼?”
那婆子道,“奴在崔家大奶奶石氏屋里行走当差。我叫银姑。”
吕媄娘将银姑悄悄盯着,看了半晌,暗暗记住银姑名字和银姑的样貌。
吕媄娘眼见她娘林氏,随手给了银姑些碎银,银姑笑着收了。比刚才更见热情地招呼着她和她娘。
吕媄娘迈着紧凑的小碎步,紧跟在她娘身后,寸步不离。
林氏则紧跟在婆婆崔玉身后,不敢逾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