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哥儿醒着的时间少,我只学了一点点……但词我都记住了!”
她稚声稚气地唱起来——
“三月三,月半山,山下阿姊栽桃花。
“花做钿,叶做簪,桃核做舟飘过川。
“川间水,越北方,夜雨挑灯倚南窗。
“窗下棠,岭上桑,新丝纺成嫁衣裳。”
忽然听到“哧哧”暗笑声,苏聿看去,见篱笆边上多了几个小脑袋。其中一个朝他们这边吐舌做鬼脸,手指划着脸颊怪笑:“羞羞羞,冬至又想着嫁人咯!”
冬至恼羞成怒,“呀”的一声就朝他们扑去。几个小童闹做一团,惊得地上麻雀着急忙慌地扑着翅膀躲开。那个做鬼脸的小童被冬至揪住了耳朵犹在笑:“欸欸,哪家的新娘子像你这么凶的!以后没人要!”
鸡飞狗跳间,有人提着篮子走进院中,声音温柔又无奈:“好了好了,要顽出去顽。是谁说哥儿睡着了,只悄悄看一眼就走的?再闹,小心哥儿醒来,把你们串一溜挂霜风脖子上。”
几个小童这才纷纷停了手,你瞪我我瞪你,眼里皆写着“都怪你”。
玦娘又哄他们:“要看哥儿就去窗子下悄悄地看。如果容先生在忙,不许打扰先生,知道了吗?”
小童们忙点头。
玦娘这才继续往屋门走去。
这一转身,就见阶上站了个青年,浅淡眉眼透出玉一般温润的殊丽,素色衣衫铺开淡淡涟漪,整个人在白雾仍萦的晨光中,迤出新雪般的干净清浅。
玦娘如遭雷轰,手上一松。
篮子带着一溜碗盘勺筷“咣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