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惊惧之下,将过往的记忆一并遗忘了。”
大夫目露不忍:谁忍心眼睁睁看着这样的美人遭难呢?可身病好治,心病难医,即便他的医术已如此精湛,依旧是有心无力。
于是委婉道:“此为心病,能否痊愈,皆看命数。短辄几月、长辄数年,甚至……皆有可能。”
声音紧接着顿了一下:“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调理身体。姑娘身体孱弱,短期之内不宜受第二次刺激,还需辅以药膳静养一段时日。”
大夫说完,留下药方,又如惯例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匆匆拽着神魂出窍的小徒弟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这傻小子,没看到人王爷脸越来越黑了吗!
雕花木门一开一关,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两人。
元祁看着榻上苍白安静的少女,目光闪烁不定,甚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样一位美得近乎骇人,却真正意义上宛若白纸般的绝世美人,世间谁能抵过此等诱惑,忍住将她私自涂抹的冲动?
可这和趁人之危有何区别?
终究是强烈的道德感占据上风,元祁用力地晃着脑袋,努力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杂念,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姑、姑娘,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想起过去的。”
他屏住呼吸,渐渐靠近床沿,紧张得嗓子都在发抖:“你可以相信我吗?”
阿昭看着床边的少年。
似是害怕给她带来压迫感,元祁主动蹲在了床沿,仰着俊脸,像是静待审判之锤落下的囚徒,鸦黑的睫毛紧张不安地轻轻颤抖。
他生着一张稚气未脱又极为漂亮的脸,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无辜至极,因此这幅刻意讨好甚至献媚的作态并不显得做作。见她并未排斥自己的靠近,元祁略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姑娘还记得之前的事吗?你被歹人挟持,受惊晕了过去。这里是京城王府,我并没有恶意,也绝不会伤害你,你可以相信我吗?”
阿昭听完只是问:“你是谁?”
元祁更加紧张:“我叫元祁,是这座宅邸的主人。姑娘呢?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阿昭道:“我是阿昭。”
“阿昭,阿昭……”
原来她的名字叫阿昭。
元祁念着,渐渐有些痴了。
他倒也没忘记正题:“阿昭姑娘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方才还颇为冷淡倨傲的少女闻言却忧愁地凝起了双眉,美目适时地流露出些许迷惘与轻愁,“我忘了一切,既无归处、也无去处,还能往哪里去呢?”
她真的是生得美丽极了,此时目露哀戚,那神情似要破碎一般,反倒教旁观的人更为之心碎。
元祁如坐针毡,头脑一热,便想也不想地高声道:“无论阿昭姑娘作何打算,我都会帮你!”
“谢谢,”阿昭垂下眼睛,“你真是个好人。”
她不露声色,又轻飘飘地抛出蛊惑般的字句:“可我身无长物,公子既对我有恩,又想要我如何报答你呢?”
元祁身体一僵,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他愧怍地低下头,不由再度为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感到羞愧,最后脸皮涨红,激动地摆着手臂,几乎语无伦次地解释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言重了!请姑娘放心,在下断不会做那等挟恩图报的下流之事!”
“我已派人去查姑娘身世一事,若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在那之前,就请姑娘先在府里静养,调理好身体再做打算!”
突突突地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元祁再也不敢多留,匆匆告别,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合上房门,又眼神发直,对着房门默默伫立良久。滚烫的热意从两颊烧至耳根,烧得脑子都有些混沌。
“砰砰”“砰砰”两耳只能听见心脏在胸膛内疯狂鼓动的声音。
不能再这样了。元祁深吸口气,一转身,毫无防备地被面前的三张大脸吓了一跳。
“你们!”
好在后面及时收敛了音量,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瞪着眼睛低骂道:“一声不吭地站在这,想要吓死你们的主子啊!”
倚翠柔柔一笑。莺莺重重拍了下身边的长安,一本正经地板起张俏脸:“都是长安这小子,说什么都不肯走,还非要我们在这陪他。做下人的没有一点规矩,殿下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训他一顿!”
元祁看了长安一眼,这蠢小子还在嘿嘿傻笑,显然对突如其来的黑锅接受良好。一套组合拳打得他什么气性都散了,元祁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想知道什么?问吧!”
仨人并未忘记等在这里的目的,三双晶亮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元祁:“殿下,里面那位?”
预料之中的问题,把元祁问得叹了口气,脸上的热气退了个干净:“阿昭……姑娘,她乏了,现在正在休息。”
“现在还不宜打扰,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