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月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陈酒酒是我们班的,在我看来,她是一个还不错的人。至于是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我想旁人应该是无权过问的。”
裴斯律不想跟对方继续纠缠下去,他的背脊已经有轻微地向后墙倾斜的趋势。
“知道了。”
说完就要进去,却再一次被林冷月拉住。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裴斯律不再执着于进班,他转过身将目光投在了对方的脸上。
林冷月莫名地感到一股凉意。
“你真的不知道吗?”说完还对她笑了一下。
裴斯律很少笑,林冷月大概是唯一一个见过他笑容的人,可她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有一种,本来肆无忌惮地在草地上行走,却突然被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蛇,咬了一口的感觉。
原来一个人的笑,是可以让他人有刺痛感的。
可是她反复回想他的笑容,并不是讽刺的笑,也没有阴渗渗的感觉,明明就是很正常的笑。
为什么她会觉得害怕?
害怕到,忘记回答他的问题,就看着他走了进去。
林冷月有些懊恼。
刚刚明明可以随和地回答他:“我真的不知道,知道就不问了。”
而且,她都也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上课的铃声一响,一楼大厅里的同学开始躁动起来,纷纷跑回各自的教室。
林冷月还不想那么快回去,反正老师们很宽容,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
她站在1班的走廊里,欣赏着他们的手抄报。
1班的手抄报和别的班都不一样,除去必要的主题介绍外,还有着明显的奖惩机制。
贴了班级前三名和倒数三名的照片。
露脸和现眼,在一张手抄报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余光感觉到有个黑影朝着自己跑了过来,林冷月侧过身子,看向来人。
她记得他——陆丰。
陆丰是极少数掉入18班,但是还能考去1班的人。
心态、智商、努力,缺一不可。
陆丰看到林冷月有些激动:“这都快上课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来找人吗?”
林冷月笑了笑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丰原本还想再对她说些什么,林冷月笑着对他催促道:“好了,你快进去吧,迟到就不好了。”
在进教室之后,陆丰又回过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不过,林冷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这节是1班班主任沈修理的课,物理课。
沈修理对学生向来严厉,甚至到了一种苛刻的地步。
请病假都会被骂的那种。
上课的时候,能一心二用。
一边在黑板上飞速的写公式,一边将粉笔头扔向走神的同学。
他是物理课的焦点,是讲台上的王,学生无论多困多累,目光都只能注视他。
这节物理课,何希承因为想事情走神被扔了两次,杨天籁因为被踢的地方疼得要命,没抬头看黑板被扔了三次,至于裴斯律……
沈修理让他站了一整节物理课。
没有同学知道原因,就正常上着课,沈修理突然喊他站起来,直到下课也没说让他坐下。
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裴斯律上课时的专注程度,是老师们公认的高。
而且,就算他上课走神,也很难被看出来。
同学们下课的时候纷纷猜测,裴斯律一定是在课上做了很过分的事,才会被叫起来罚站。
课间,裴斯律往嘴里放了两颗药,打开水杯,发现没水。
这时才想起自己当初捡起水杯之后,直接回的教室,没有再重新接水。
他低下头翻开书,微微皱眉硬生生地往下咽。
两枚大药片,完美地卡在了嗓子里。
他想要再出去接水,可是在站了一节课后,身体已经不愿再受思想的支配,只想静静地待在那里,什么也不想做,一步也不想动。
熬了大半节课后,药片才吞咽完。
不知道是药片卡的,还是药物真的发挥了作用,居然出汗了。
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是沈修理盯班。
窗外的晚霞很美,可他从来不肯让学生看,而是拉上了窗帘,打开了教室的灯。
他始终觉得,在不合适的年纪,不应该过多贪恋美好的事物。
沈修理走到裴斯律的身边,低头看他解题的过程。
思路清晰,步骤完整。
可沈修理还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