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柯锦明碗里还有一团面条,配菜都吃光了,柯锦煌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九岁小男孩在想什么。
“不是说不能浪费吗,都九岁了还吃不完一碗面?”她皱着眉头质问。
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柯锦明刚上小学那会儿吃得都比他姐姐多了,身为姐姐能不知道吗?记得前不久林淑兰就拿这个说过事,说她长得高,吃的还比弟弟少,迟早比你弟矮,虽说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忍不住直翻白眼。
也许是见自己的姐姐不好骗,柯锦明乖乖拿起筷子继续扒拉碗里的面。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柯锦煌想带他去散散步时,就见他什么也没说,慢吞吞地往厕所走去。
留下柯锦煌一个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抱着篮球从前面走过,发现了柯锦煌,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林璋璐!”柯锦煌也注意到了他,率先叫了他一声,知道他家是这一带的,也不会觉得惊讶意外。
林璋璐与柯锦煌从幼儿园到初中毕业,都是在一个班的,路上见到打个招呼再正常不过。自从林璋璐高中到市里一个高中读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
两人寒暄了几句,柯锦明也出来了,拉着姐姐就要走。柯锦煌也拗不过他,和林璋璐告别后就带着弟弟离开了。
走着走着,“姐!”一直沉默不语的柯锦明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你男人缘有点好啊!”
“啥?”柯锦煌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后卷起手指往他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
“啊!”柯锦明痛呼一声,双手抱头跳到一边。
“傻狗,下次再这么说打死你。”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应对巨大的年龄压制,柯锦明也是不敢再言语,只能轻哼两声表示不满。
七天国庆假期结束后,落秋八中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柯锦煌迷迷糊糊考了三天后,便开始接受审判。八中自己小考的话,试卷改完一科出一科,对荒废了七天学业的柯同学相当煎熬。
考完试后的第一节政治课,沈巧萍提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直接叫江天祈站了起来,也不解释为什么,拿出试卷便开始讲评。
柯锦煌时不时看向江天祈挺拔的背影,好奇他做了什么。
下课沈巧萍刚走,八班一群男生便笑嘻嘻地围上江天祈,笑声洪亮。
柯锦煌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见顾沅初就在自己身前不远,抱着书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顾沅初笑而不语,只是让她回去自己看江天祈的成绩单。
八中每次考完试都会将学生的成绩汇成表格,列好排名,所有人可见。
晚自修结束,柯锦煌想起这件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班主任在群里发的表格。
点到八班的列表,指尖沿着一列的名字滑下,她也只是知道江天祈的名字的读音而已,还不知道对应的是哪几个字。
终于,在靠前的位置找到了。细细盯着“江天祈”这三个字一会儿,默默地记下。
点了一下他的名字,指尖缓缓向右移动。
语文一百一十二,数学一百四十八,英语一百二十二。
就看到这儿柯锦煌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考的六科还没有别人三科高。
缓了一会儿,继续看下去。物理一百,地理九十七。
柯锦煌又开始怀疑人生了,对比了自己十七分的物理,顿感自己也没有活在这个世界的必要。
再次平复一会儿心情,指尖继续滑动,到了一个“30”的数字停了下来,她愣了愣,来回拉动确认,最终确定了这是江天祈的政治分数。
四个小副科在八中自己学校内赋分,三十分意味着在整个年段内倒数第一,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放了空白,不然得是多大的汉奸才能考到这个分数?
放下手机,想着一门学科倒数第一的江天祈的年段排名还能在年段前五,柯锦煌默默从一旁抽出一本数学练习册来写,写了一会儿,发现没几题会的,干脆丢掉笔,爬上床睡觉。
这天晚上,柯锦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见在仅有一扇门的昏暗房间内,少许光亮透射进去,里边有一个人孤伶伶靠在墙角蹲着,不停抽泣。
她走了过去,发现这个红肿着眼睛、脸上淌有泪水的大男孩竟是江天祈。
然后她不知道说了什么,牵起江天祈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一个多月后的万圣节,柯锦煌见到江天祈还是会莫名想起那天的梦,即使梦里的场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今年的仙林镇气温降得很快,女孩子们早早收起了夏日的裙摆,换上了长裤,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校服外套。
刚上完政治课的柯锦煌抱着书想从八班的前门走出去,见到顾沅初便开口打了个招呼。
顾沅初的座位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