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教室的空气突然凝固了。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向窗户,只见楚培红面无表情地站在教室外边,正看着他。
一股冷气直窜脑顶,刘唯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低下头写作业,脑海里疯狂编撰理由。
十几秒的窒息后,门口幽幽响起楚培红的声音:“刘唯,天祈,出来一下。”
同桌两人眼神复杂,对视了一眼,毅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楚培红没客气,见两人出来了就开始念叨,先念刘唯,念完刘唯再念江天祈。
两人也是老油条,没多少反应,还时不时嗯哼两声回应她。
倒没什么意思,他们对楚培红还是尊重的。
他们是楚培红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学生,楚培红对他们的付出他们看在眼里。
每次考试完,楚培红都会自己掏腰包给班里的前几名和进步明显的学生奖励,以当激励。
虽然楚培红的要求都比较严苛一点,但也都在情理之中,而且八班的班规相对其他班还是比较松的了,况且他们对楚培红也讨厌不起来。
楚培红训他们是必要流程,很快便放他们回去了,这让江天祈暗暗想着,以后必须要和同桌对好口供,不然还得出事。
第一节晚自修就一个小时,减去前面闹腾的时间,实际上也没多少时间。
江天祈写了两页下课铃就响了,他停下笔,舒展了一下身子,发现刘唯一直看着一张纸,他靠了过去,只见纸上用序号标着写着一个个日语单词,每一个单词旁边都有个小小的红色打勾,最底下的空白还写着一行日语,笔迹滑圆,看着挺是舒服。
落秋八中有开设日语课,是外面来的培训机构,他们高二整个年段就三十个左右的日语生,刘唯就是其中的一员。
遥想高一那年,他和刘唯等人都是一班的,有一回考试江天祈和刘唯作前后桌,看刘唯考得那么认真,没想到最后一个十三点五的成绩,着实震惊到了他,坐镇倒数第七名,当然,那是保留六个缺考零分的。
江天祈当然看不懂日语,好奇问他一直盯着干嘛。
后者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江天祈听出了他的敷衍,也没多问。感觉有尿意,起身出了教室。
他们这栋楼叫新教学楼,每层楼有四间普通教室、一间选修教室和两间厕所。
选修教室平时都空着,让学生考试的时候放书本和杂物。厕所一男一女分别安置在南北两侧,这个配置比起高一时那栋“育贤楼”着实好太多了。
进了八中大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育贤楼,一共五层。让初中的和高一的一起使用。
可以说是鱼龙混杂,这栋楼不仅只作学生教室,而且还有教师休息室,更有老师宿舍。
没办法,八中地少,周围又是民房,扩张不了,只能更好的节约利用土地。
如果多了个老师宿舍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一栋楼连间厕所都找不出来,还能准备前走廊和后走廊。
前走廊连通旋转楼梯,作为通道;后走廊冬日沐浴阳光、夏日细听山语,好不惬意。
苦了高一新上来的学生,一脸迷茫:
厕所呢?
哦,对面办公楼。
人太多?
没事,还有隔壁那栋两层楼的,都是厕所。一楼女厕,二楼男厕,别走错了。
如厕难!如厕难!
古有李太白提笔倾墨《行路难》。
今有落八动土修楼专门如厕。
八中没有正儿八经的食堂,而是把初中学生宿舍的一楼改为大食堂。当初有人给新生介绍,就指着那一栋楼说:“这栋是八中的小食堂啊,人人都爱去。”
厕所楼占地面积就五六十平,那个学生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对他同学那么说,到后来一下子就传开了。
每次一下课,经常有班级都会有人大喊一声:“兄弟们!开饭了!”
接着就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顺着旋转楼梯下楼了……
等高二他们换了教学楼,还是有人要遭受折磨。
由于厕所是在每层楼的两侧,总有两间教室要厕所做邻居。
即使八中专门派人每天洗两次厕所,还是“芬芳馥郁”,男厕所最为典型,六班与男厕所仅隔一堵墙,每天教室后门都关得死死的,生怕有什么味道会从门外窜进去。
之前还有一些人上大号冲不下去,六班的人忍不了写了几张纸贴在每个隔间的水箱上。
纸上写着:“要么冲干净,要么舔干净!”在此之后效果果然好了不少。
此时,江天祈出了教室,路过七班时不经意往里边望了一眼,刚好与坐在座位上的一个男生对视了一眼。
只见后者一脸“奸笑”,从位置站了起来往外走。
江天祈瞬间明白,没有径直去厕所,转而拐进六班。和几个认识的人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