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寒潮席卷了仙林镇,仙林镇气温骤降,加上这几天连续多雨,又冷又湿,江天祈不得已在校服外套里多添了一件毛衣。每年这个时候仙林镇都是降温又下雨的,江天祈倒是习惯了。
这个月的考试结束后,柯锦煌在走廊问老师题目时碰到江天祈,男生看了看她手中的题目,接过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很快就得出答案。柯锦煌有点懵的接过江天祈递过来的笔,假装看着纸上略带潦草的公式数值,脑子里却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嗯?”江天祈歪下脑袋和她对视了一眼,笑着问道:“我的字很丑吗?”
“不是不是。”柯锦煌急忙摆了摆手,语气弱弱地补充道:“只是这些我看不太懂。”
江天祈笑了笑,重新拿过纸笔又补充了点东西上去,还给她并问道:“这下写明白了吧?”
“嗯嗯!”柯锦煌假装认真地点了点头。
“额,”江天祈看见她这么肯定,说了句:“要是还有问题可以来问我的。”
“当然,政治就算了。”江天祈笑着说道。
柯锦煌也冲他笑了笑。
这周快结束时寒潮也就过去,仙林镇的天空又变得明朗,气温稍微回升了一些。江天祈也受够了那种天气,看见太阳出来了便将挂在阳台的衣服全部拿到顶楼去挂,许是被衣服上若有若无的霉味困扰久了,太阳照在他身上时也是舒服很多。
到了冬至这天,早上柯锦煌被邻居祭祀的鞭炮声吵醒,睡眼惺忪的她伸了伸懒腰,开始了她新的一周。冬至这天,仙林镇的习俗是吃汤圆,祭祀的贡品里必定会有汤圆。
汤圆基本上都是自家做的。
前一天晚上,母亲林淑兰准备好材料,从面团上捏出一个个小疙瘩下来,然后由柯锦煌在旁边揉成圆。林淑兰煮汤圆时喜欢加点黑糖,还有一些别的,柯锦煌不怎么喜欢吃汤圆,只吃了几个就没吃了。
这个月中旬全国各地都开始爆发新冠病毒,疫情蔓延到了仙林镇,高三八班率先沦陷了。起初是班里的一个男生先感冒回家去了,去医院一查发现是新冠,消息传到八班后一时间整个班级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走的是自己。
疫情快三年了,这是他们离病毒最近的一次。
当天班级里陆陆续续有人发烧感冒回家了,教室里的人基本都戴上口罩了,只有周子寻和江天祈受不了口罩的束缚没戴。刚开始中标十几个,楚培红还来班级让江天祈他们几个把口罩戴上,回去后自己就开始发烧了。
到了周五的早晨,天空乌云密布,仅有东方的云层透射少许微光。江天祈早上来到学校的时候,现在校园里只剩下高三年段了,其他年级的都回去上网课了,只有他们在苦苦坚持。这两天八班内部病毒传播很快,现在八班教室人数就剩十几个,任课老师也都不讲课了,让他们自习。
一到下课,周子寻看教室人少没有生气,就拉了几个人过来一起打牌,而且嫌带着口罩说话麻烦就直接把口罩摘了。江天祈看得心里莫名感觉慌慌的,开玩笑的说道:“你最好不要被感染了,不然我们这几个也得回去了。”
“不会,”周子寻十分自信,大手一挥说道:“我昨晚做过抗原了,阴性,不用怕。”
听周子寻这么一说江天祈也放下心来了,便也将口罩也摘掉,本身他就受不了口罩的束缚感,就这样几人开始打起了牌。现在班级里都没多少人,下课时间也没有巡逻老师的管束,他们打得很是嚣张,根本不怕什么。
等上课了他们还是乖乖回到座位坐着好好自习,虽然老师是不上课了,但还是有来教室里点名。将点名单挂到外面后,老师便站在走廊看风景了,现在整个年段就八班的情况最严重,一个班回去的人数比其它九个班请假的人还要多。昨天晚上苏杰炎还亲自来到了八班给他们言语鼓励了一下,今天早上就没见到他了,问了一下才知道他自己也倒了。可以说八班现在已经是一个毒窝了,谁来大概率得倒。
当天到了晚自习,江天祈在教室里待了很久,看见周子寻迟迟不来,一问才知道他发烧了,已经请假躺家里了。江天祈随即掏出手机按了语音,和早上几个一起打牌的问候了周子寻的家人,当晚的晚自习几人坐立难安,连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了。
周六早晨,江天祈来得比较早,偌大的班级里只有他一个人,九班的人路过看见这一幕都觉得有意思就叫人来看,好几个人就站在教室外边看着江天祈。江天祈没管他们,拿起扫把扫起了桌位周围的地板,最近一直有很多人请假回家,卫生值日安排都乱了,没人在意,他虽然不乱丢垃圾但还是有垃圾被踢到他这边来。
上午两节政治课,九班的同学还是挺有勇气的,仍然拿着椅子书本过来八班上课。柯锦煌跟着夏挽晴坐到教室后边,她知道八班现在的状况,有点担心地探头望向前面的江天祈。男生还是一如既往地低着头,似乎不怎么在意周围的事。伯乐让九班的人坐到前面来,毕竟现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