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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殷芜的头撞得生疼,摔在柔软的被褥上急促喘着气。

然而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殷芜又疼又绝望,却没有力气再撞一次了。

“等一下。”

又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低沉却很干净,像是晨间的露水一样清冷,简直天籁一般,是百里息!

他一定听见了对不对!他听得见对不对!

然而马车不但没有停下,还加快了速度,车厢晃动,殷芜的头撞在车壁上,耳边都是车轮的轰隆声。

接着她听见兵刃交接之声,马车也猛地停住了,车门被打开,皎洁月光照进了车里,借着月光,殷芜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百里息。

他依旧穿着祭祀时穿的白袍,那张脸上不染人欲,双眸清冷。

殷芜现在看他,简直就像是保命的仙君!

之前还强忍着的泪,此时根本控制不住了。

百里息转头看向正押着狄昴的辰风,又看了看车里的殷芜,见周围实在无人可用,才伸手将被绑成粽子的殷芜提了出来。

他离开不久,便有人禀报圣女失踪,本来不准备管,夜间临时起意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圣女在北方,有殒命之危,他还是不想管,若死了也是她的命。

只是后来想起若圣女死了,后面的乱子还要他处理,才寻了来。

他解开殷芜手脚上的绳索,正准备拿帕子擦手,就觉腰间一紧。

“大……大祭司!”少女惊惧急了,她的身体瑟瑟发抖,纤细的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百里息的眉头皱了起来。

依照殷芜前世对他的了解,这是他厌烦极了的表现,她慌忙松开了手,生怕惹了他不悦。

果然,百里息开始用帕子擦手,他擦得很慢,却很用力,手指细长,骨节均匀,却是一眼也没看她。

半晌他才擦完手,扔了帕子,却垂眼看向自己袍上那被殷芜哭湿的地方,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殷芜揪着自己的衣袖,看看百里息的衣袍,又看看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实在觉得难堪,恨不能就此晕死过去算了。

百里息此时心中想的却是:今日就该让她死了。

“回去。”他阴阴|道。

殷芜坐在马车上,偷偷看向对面坐着的百里息,见他冷着一张脸,诶……也不算冷着一张脸,大祭司从来就是这副表情,即使前世帮她的时候,也是顶着这样一张冷脸,不会笑的。

“大……大祭司,那人为什么要抓我啊?”她小声开口。

百里息睁开眼,凉沁沁的一双眼看过来,“圣女觉得呢?”

今日之前,两人都没说过几句话,见过几面也都是在神教祭典类的场合,一点都不熟,往日这个时辰,百里息应该在冥思,今夜却因殷芜在车上晃荡着。

他讨厌坐车,晃得头晕。

殷芜天生媚骨,一张脸更是美得不像话,便是端坐着不言语,也让人骨酥,此时她虽有些狼狈,却平添了几分弱态,越发楚楚。

“我在车里,听他拿了宦凌护法的腰牌……”殷芜斟酌词句,“他还说是宦凌的护卫。”

狄昴是宦凌的护卫,又被抓住,宦凌怎么说都不能轻易脱罪吧。

“所以?”

所以是宦凌想抓她啊!怎么这么笨!

百里息看着殷芜瞬间急红了眼,心中的烦闷终于稍减。

“会不会是宦凌护法想……想要抓我?”殷芜眼神闪烁。

百里息觉得更有意思了。

“宦凌抓你干什么?”

殷芜抿了抿唇,没说话。

“抓你干什么?”百里息却又问了一遍。

殷芜似有些丧气,闷声说:“不知道。”

殷芜不高兴,百里息的烦闷便又散去一些。

送殷芜回了灵鹤宫后,百里息回了历代大祭司的居所——临渊宫。

宫外被他种了一片绿竹,又用绿竹布下了迷阵,他穿过迷阵,回殿开始冥思,面前的炉中燃着檀香,烟气升腾上浮似一条灵蛇。

旻国之人,皆信命数,他从小便在相术、占星、占卜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被前任大祭司冯南音收为亲传弟子,到了十四岁便能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十七岁时,成为新祭司,之后他多数时间在闭关。

天煞孤星,孤克六亲死八方。

杀破狼照命,一生漂泊,身命疾厄。

他占了这两个命格,所以从来不给自己算卦。

识海中白蒙蒙的雾气散去,露出地上一个娇怯怯的少女,她穿着素白的衣裙,浑身湿漉漉的还滴着水,正怯怯抬头看向他,鸦羽上沾着几滴泪珠子,楚楚可怜,眼中满是绝望和乞求。

少女那白嫩的手指颤了颤,似是有些怕,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抓住了他的袍角,声音甜甜腻腻的:“息表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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