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内,黑衣人单膝跪地听着前面男人的训斥而浑身瑟瑟发抖。
“是,我明白。”
“行了,滚吧。”男人背对着他,双手也随之负在身后,随意一摆手。
“是。”
黑衣人转身离开,男人眨眼消失在屋内。
整间屋子空落落的,倒像是没人存在过一般。
……
“所以,你是不知道?”白芷将那断掉又重新修复好的镯子放在了刘老板面前,“这个镯子可和你卖给傅夫人的桌子是同一块玉上出的。”
刘老板摇摇头。
他盯着看了许久也没瞧出这镯子有什么不同。
“这……我真不知道。”刘老板叹了口气,“我也就拿了那镯子。做了次黑心生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做的!”
“嗯。”白芷将镯子收了回来。
反倒是趴在刘老板背后的玲玲忽然顺着趴在了桌子上。
白芷又将镯子放了回去。
有些东西,他们瞧不见,但身为鬼魂的它们能够看得见。
这也是为何能够有那么多修行的人想要养鬼娃或者是养灵体的原因。
毕竟,这确确实实能帮得上大忙。
玲玲歪着脑袋,“味道一样。”
“什么味道?”白芷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玲玲的抬头看向白芷,“嗯,镯子的味道。都是从墓里出来的味道。”
许是因为她知晓白芷能帮得上忙故而也多说了两句。
说完后,玲玲又重新趴回了刘老板的背上。
刘老板挠挠头,“这玩意是从墓里头出来的?不会这么晦气吧?”
白芷粉唇抿紧。
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约约反倒是有了另一个念头。
她是能看得出这里头的晦气,也能够看得出怨气颇深。
但在是不是从墓里挖出的还真不是她一两眼能够看得出来。
这也让白芷思索自己是否该考虑养个灵体。
“啊?这个是墓里的?”跟着一同来的李双双晃着双马尾,满脸震惊。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瞧见了,惊讶什么?”白芷淡淡道。
李双双咽了咽口水,“这还是会怕的啊。我怎么带了个死人玩意。”
傅御景的视线也落在那镯子之上,面色变得格外难看。
一想到这东西也带在了自己母亲手上,他难免有几分担心。
还未等他问出口来,白芷便说道,“别瞎担心。阴气不是那么容易入体的。而且傅夫人身上贵气缠身,没大事。”
傅御景诧异抬眸看去。
白芷回身对上对方的眼,“来找我看的人大多都会但系你这些,我能猜得出来。”
傅御景嗯了声,嗓音嘶哑地说,“多谢。”
白芷摆摆手,“太客气了。”
“我倒是怀疑,这玉可能是玉棺里拿来的。”白芷满脸严肃,抿唇担忧。
毕竟,棺材里放玉镯子倒是不少见。
但很少会放一对玉镯子。
而且,她曾经学过看玉,所以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两个镯子在同一块玉上,但却不是很靠近的玉。
这也不符合打对镯的条件。
“……”
在场众人没再吭声,但大家却都不约而同地觉着有一阵阴风刮过。
众人纷纷觉着浑身发寒。
“算了。这镯子,我先留着。日后再说。今日主要的一件事就是送玲玲离开。”
白芷用帕子和符纸再次将镯子收好后放入自己的斜挎包中。
刘老板恍惚抬头,“这……”
“刘老板,我给你三日依然是极限。”白芷摇摇头,“你要知晓,你们这辈子是错过了。这点,没法改了。”
“唉……”刘老板重重叹气。
白芷接着说,“如若你不能够真的放下,那对玲玲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你也不希望她带着怀念不去投胎吧?”
刘老板瞬间紧张了起来。
“我,我应该怎么做。”
“她如若不去投胎,只能够做孤魂野鬼。您自己好好和她说明白吧。我再给你们最后半小时。”
平日里油嘴滑舌,做生意时口才能够将活人气死,把死人气活的刘老板此时此刻却格外沉默。
白芷三人退了出去,特意给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刘老板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玲玲,叹了口气。
半小时后,刘老板自行打开了门,玲玲跟在他身后哭哭啼啼。
白芷扫了一眼没吭声,只在前头带路。
这间屋子走出便是潮湿得墙壁角落都在长着苔藓的小巷。
空气之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和淡淡的腥味。
白芷将早已杀好的公鸡血撒在了地上,又弯腰在地上摆上三碗煮好的白米饭,各自插上香。
一枚五帝钱压在饭上。
她从包中掏出重重一叠纸钱递给其他三人。
轮到傅御景时,她停了下。
“傅总,这次麻烦您也帮个忙。”
傅御景接了纸钱,嗯了声。
“你们等会将纸钱在路边烧了,无论有什么声音都不要抬头来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