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晟轩身后站着的侍卫率先眼尖地看见竹意,他俯身在那人耳侧低语了几句,那人便惊喜着猛地抬起头来。
她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柔媚一笑,俏皮地用嘴型对他比道:
“夫、君、好~”
对方开心地像个二百五,原本凝重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对桌前百姓道了一句“稍等”,赶忙起身拨开人群来到她身边。
“阿意!”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呆愣了片刻,嘴角的梨涡越发深,露出一排玉齿,对她的到来很是意外。
待书生走到身边后,她才看清楚,他脸色一点也不好!
“我不是在做梦罢?难道是想你想的出现了幻觉?”他眼神紧紧黏在她身上,兀自咕哝着。
竹意蹙眉,揪着他衣衫翻来覆去打量:
“伤的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为何这般问。
她瞥了一眼满屋子人,谨慎再凑拢点。
书生见状,不待她踮脚,立马弯腰低下头来听她讲:
“听说你路上遇刺了?怎么样,可有受伤,严重不?”
她讲话的气声又甜又软,他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忽然感觉有点热。
迟疑了下,而后笑眯眯道:
“你是担心我所以特意过来的嘛?”
“……”
“这是重点吗?回答我的问题呀!”
“嘿嘿,那阿意是希望我受伤还是没有受伤?”他忽然坏兮兮道。
竹意诧异地看他一眼,恼道:“你在说什么?我疯了我希望你受伤!”
“那我就没有受伤,我好着呢。”
“……”
她怎么觉得,今天跟他讲话这么费劲呢?
不管了,看见本人完好的立在她面前她就放心多了。
既然他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替百姓号脉,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就是他这个脸色看起来实在是有点苍白,难道是太劳累了?
她聚精会神地研究他,发现他本来就不胖的身子,好像又教之前稍微痩了点。
“阿意你想我吗?”
他目光幽幽,在她关切的目光中忽然开口问道。
竹意心里“咯噔”一下,左右看了看满屋子看似没在看他们,实际上却都竖起耳朵吃瓜的群众。
她嘴唇抿成一条线,尴尬地缓缓别过头去躲开他的视线。
可李晟轩今日却莫名胆大,他上一步温柔将竹意揽进怀中,两只手上下交错圈住她,脑袋深深埋进她颈窝,使劲嗅一口她的香气,闭上眼睛小声道:
“我也很想你。”
竹意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脏“咚咚”直跳。
不是,为何他讲这句话的声音会给她一种苍夜的错觉?
“也”想她?
“也”!??
她方才没有讲话罢!他难道能听到她的心声不成?
他呼吸吐出的温热湿气通通洒进她颈窝里,沿着胸腔一路吹到内心深处,她酥麻不已,起了好些鸡皮疙瘩。
竹意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斜睨一眼吃瓜群众,他们都屏息凝神地盯着他们俩……
。。
记不得如何离开的了,只是恍惚间,她脸爆烫,下意识给了他一掌,然后目不斜视地僵硬上了二楼。
她甚至好像连楼梯都不会爬了,四肢陌生的仿佛像刚换过。
随便挑了一间开着门无人住的干净客房方才坐下,李晟轩就在后面咳咳嗽嗽地追了上来。
竹意大惊,“咻”地一下弹起来,见到他又来了仿佛跟见到鬼一样,口齿不清道:
“你你你,你怎么跟来了!”
“我怕……咳咳……阿意……咳咳……找不到房间……咳……”
听到他咳嗽她镇静下来,上前查看,竟发现他下唇瓣印出些殷红。
她疑惑不已:“我方才没有使劲啊,怎么会有血?”
“无碍,这是老毛病,跟阿意无关。”他又胡诌。
“什么老毛病?你上次不是在醉香楼说你自己就能医好吗,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有些恼怒地质问,手上却摸出怀里的手帕,仔细替他将唇角蘸干净,温血在她白色的娟帕上晕开几朵娇艳的腊梅。
他握住她擦拭的手腕,看着她紧张的眉眼,突然正色道:
“你不该来的。”
似乎此次重聚两人都有了点变化。
书生变得胆大了,竹意变得动摇了。
他不会在触碰她这个问题上胆怯不决了,而她对先前两人之间朋友的定义有些动摇。
有人说异地恋就像一阵风,吹灭那些微弱的,旺盛那些热烈的。
可竹意先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