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后,便久久不能忘怀。公子您是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鹤,也是十二月里不畏严寒的雪梅。您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看的人,但文心身份低微卑贱,这辈子是万万不敢肖想公子的。如今身染疫毒不治之症,时日无多,但愿在文心死后,公子能知晓,这世界上仍有一颗卑微的小草曾为你痴迷。此生已以,唯愿来生,来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门当户对……——心】
竹意举着纸张大声念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呀,太肉麻啦!
文心羞愧至极,急得病都好了大半,原本病恹恹的,此时已经精神抖擞。
“啧啧啧。”竹意坏笑,眼睛弯成月牙儿,“哪家的公子呀,教我们文心如此牵肠挂肚。”
“姑娘...别打趣我了。”文心咬着嘴唇,眼泪直掉,声音沙哑。又羞又苦情。
“谁说我在打趣你了,我的意思是,你说哪家公子我想办法给你搞到手。”
“姑娘,事到如今你还说这话,你不用瞒着我了,文心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了呜呜呜...太难了,我都还没有嫁人生孩子...”
越说越难过,她崩溃地大哭,竹意在旁边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好了文丫头,谁说你时日无多了?这不是还有我在嘛?先把药喝了,我们已经想到办法治这疫毒了。”
“无碍,姑娘不必安慰我,从跟随姑娘一道过来我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三皇子这么久以来都还没有找出解救办法,现下连他自己也已感染上疫毒,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竹意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板起脸来:“呸,什么死路一条,你再不赶紧喝药我发火了。还是说需要我喂你?”
闻言,她颤抖着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准备乖乖喝药。
但竹意看她手脚无力,还是心软不忍,捧起碗来喂她。
见状,文心大惊,连忙摆手:“不可不可,姑娘怎么能亲自喂我喝药,这简直就是折煞我!”
竹意嘴巴歪了歪,耸肩:“你中午昏睡的时候我已经掐着你的脸喂过一道了,你确定还要执意自己来么?”
说时迟那时快,文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惊了一下,然后自己双手覆在竹意的双手上,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药。
喝完后,眼前人才满意地将碗放回桌上,八卦道:
“只要你乖乖喝药,肯定是会好起来的,只不过,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位像鹤一样的公子是谁了吗?”
文心脸颊滚烫,不知是高热还是羞愧,她装作没听到竹意的话,手臂撑起桌子,颤颤巍巍地往床上挪动。
“是谁呀?是谁呀”她像个挥不开的苍蝇,一直绕着她嗡嗡嗡。
“姑娘,不是文心拿你当外人,我实在是不能告诉你。”
“你说不说。”她忽然沉脸。
竹意板脸,文心背心直冒冷汗,忍不住战栗加剧。
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就是上次在太子府......”
太子府......
竹意凝眉思索了半晌也没有苗头,正待文心欲告知她答案时,她耳朵动了动,隔壁忽然响起了一声微弱。
声音非常小,但逃不过内力深厚的竹意。
对着文心抬了下手,实意她先别讲,她下次再来问她。
扶她到床上好生躺下,然后给她周整好被子。
“我得过去一下,你姑且先休息会,大概一炷香后就用晚膳了,不要想太多,你不会死的,大家都不会死。”
姑娘说的如此肯定,文心便深信不疑,她本事大,她说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
妥当安置好文心后,竹意便着急忙慌端了另一碗药来到隔壁书生房中。
“你方才叫我?”
她堪堪走到他床边,却见他面色潮红不已,眼睛里也布满血丝,此时正幽幽注视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难受的紧?快喝药。”
不料她方一靠拢,那人却坐起来一把抱住她的腰,他浑身滚烫的热度透过衣物传给她。
竹意腾出一只手才触碰了一下他的脸蛋,便被烫的缩了回来,她紧紧皱眉,惊呼道:
“这也太烫了,这样烧下去岂不是要命!”
她扒拉了一下他圈住她的手臂,坚硬如铁。
李晟轩此时应该是烧懵了,所作所为全凭本能,他双眼通红,固执咬着牙齿,像一直怕被丢弃的伤残困兽。
竹意无奈,抚摸他的脊背,温柔哄道:
“我不走,你乖,我知道你难受,先喝药好不好?”
腰上的禁锢松了一点,她趁势扒开他,令他靠着床檐,自己则坐到床边,用勺子喂他。
书生大手还紧紧攥着她的左手手腕,掌心的滚烫教她心慌。
他喝药很乖,没几下便喝光了,只是他视线仍然一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