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他的身份让自己脱籍,等来等去毫无消息,还是韩娘子这边设计的稳准狠,直接把她送进了宫,当然,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姓。
桩桩件件,哪一件不像是个渣男才能做出来的?
那她的承诺也就不算承诺,她不会把精力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不屑于解释,花湛芳拨开颜娘子的手,去追春月和冯太医,还未走到他们跟前,只看见他们都闭了嘴。
其实他们的对话,花湛芳远远得只听见了三个字:“去哪里?”
回到福宁殿,她被拦在门外。
“冯太医来了,无关的人都会关在殿外。”说话的人是安娘子,与之前的战战兢兢不同,她现在红光满面,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路上保持鹌鹑状的花湛芳不禁有些后悔,她应该看清楚这位太医到底长什么样子。
也许就能够从颜娘子那边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还没等她后悔结束,门开了,里面传来了春月的声音:“芳娘,进来。”
花湛芳缓步走进,膝盖窝就被猛踢了一脚:“跪下!”
“我脸上的脓都是因为你的隐形贴造成的,拉下去,杖责五十。”贵妃怒气冲冲,盯着花湛芳的眼睛在冒火。
被打二十下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被打五十下,那就是在送死,可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隐形贴?
或者是她不小心沾上的药粉了?
不对,要帮别人处理,她都是第一时间净手然后再做事的,除非,花湛芳抬起头看了眼站在贵妃身边一言不发的冯太医。
“太医,那你能说出脓液为何是金色的?”
此言一出,冯太医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外加冷笑:“娘子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难道还要老夫给你说个清楚明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瞧了瞧贵妃的脖子上,隐形贴的位置换上了白色的绸布,正在往外冒着雪,落地的红梅一样好看。
可……
昨日用的药是实实在在的好药,若是有问题也是韩司乐口水或者颜娘子的药有问题,为什么会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想不到。
“圣人驾到——”
此时没有人管花湛芳,她往后退躲到了厚厚的帘幕后边。
“爱妃有喜?”说话的人声音与司徒羿栩很像,不过是多了几分沉稳,花湛芳听见韩贵妃的声音:“不多不少,还不到一月,是我信期很准,冯太医推测出来的,脉象微弱,还需要过些日子才能确定,提前告诉圣上,不过是想让您高兴。”
果然,传来了圣上大笑的声音。
一个月还不到?
这怎么可能?花湛芳前世没有结婚生子,觉得贵妃的描述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现在又没有手机可以搜索一下几个月能查出来怀孕。
听上去不是真的,那就只有等。
怀孕的肚子可是隐藏不住的,尤其是,贵妃再十年前失去过一个孩子,真的还能生?
韩娘子曾经不是说过,她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再怀孕,圣人才与她生分,继而扶持司徒羿栩吗?
难不成,贵妃真的会用假孕的方式逼迫圣人再次把司徒羿栩弄出东都?
太医告退,来不及想更多,花湛芳也跟着出了门。
刚出来,就有两个婆子把她拖了去。
花湛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想的疼痛。
“把她放下来,老夫改主意了,要她去太医院给贵妃试药。”冯太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打了个冷颤,一进深宫深似海。
她从长凳上起来,对上了冯太医的犹如枯井的眼眸,跟着冯太医回了太医院。
刚进门,就听见颜娘子的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
花湛芳用眼神扫了下冯太医,问:“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腕被颜娘子拽住,走到了冯太医面前。
“你和她说什么了,怎么把她吓成这样?”颜娘子语气不善,看的花湛芳摸不着头脑,很快,她得到了回应。
“咱们虽是爷孙,可咱们立场不同,你说她是你的好友,我才救她。”
老爷子神神在在,根本不吧颜娘子放在眼里,拿起桌上的紫砂小壶,喝了一口:“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在贵妃伤口上做了什么手脚,我已经替你遮掩了,也幸亏还有这孩子替你挡灾,不然,被杖责致死的就是你。”
颜娘子挠挠头,花湛芳看着脸上写满不好意思的颜娘子,轻声说:“不要紧。”
“你是对谁都好,除了孤。”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司徒羿栩的声音,花湛芳转过身就被捂进一个怀抱,额头撞在肩胛骨上是真的……
疼。
“殿下,克制一下,这里是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