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的人,哪怕给他一点教训。
安娘子站的远,身量比花湛芳高一点,她看过来的目光里全是嘲笑,用无声的口型告诉她。
你的小聪明没用。
“芳娘,娘娘要你去前厅伺候。”
一句话,让所有人侧目,花湛芳侧头看过去,说话的正是春月,从她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只看见她转过头,对着安娘子说:“娘娘也请姑姑过去。”
周围的人都不再说话,花湛芳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与安娘子身上来回逡巡。
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等着结果。
到了贵妃面前,花湛芳行大礼,跪在安娘子身后等候发落,谁知道贵妃说的却是:“芳娘,你拿过来的药膳很有用,方子可带回来了?”
这药膳才吃了一顿就知道有效?
心里惊疑不定,不敢多耽搁,花湛芳从怀里掏出药方:“奴婢带回来了。”说着双手把药方奉上。
贵妃抬了抬下巴,身边的春月就过来拿,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贵妃手里。
花湛芳垂着头,只看见那张纸条慢慢地落在地上,上面写着一句话:庚子年中秋……
后面的字,看不清。
庚子年……那一年,花湛芳回忆,那一年,她好像才两岁。
那一年的花府,爹爹总不在家,娘亲带着他们在庄子里疯玩,什么都不在乎,她的头上从未少过花环,哥哥们送过来的花环太多,往往是只戴一个时辰看着不新鲜了就要哥哥们再做。
那样日子,一去不复返。
她听见贵妃略带沙哑的声音:“你妹子没了,怎么没的?”
安娘子带着哭腔:“回娘娘,是被花湛芳推下池塘淹死的。”
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花湛芳头埋的更低:“奴婢求娘娘查清真相。”
这话听上去态度淡然,与安娘子情绪激烈的反驳不同,一道带着凉意的目光落在花湛芳的身上。
“你不为自己辩驳?”贵妃问的简单,周边的人呼吸声默契的憋住,花湛芳磕头,语气依旧平淡:“回娘娘的话,奴婢从未做过,又怎么会有辩驳的话,而且奴婢理解安娘子丧妹之痛,因此只要娘娘查清楚真相,奴婢之清白立现。”
这等于是说安娘子伤心过度乱咬人。
“这话没错,安娘子,我看你年纪不小了,也到了出宫的时候,本宫给你个恩典,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
身后几个健壮的仆妇走路带风,花湛芳能听到安娘子嘴巴里被塞进东西的呕吐声。
放在氍毹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总算解决了——安家两姐妹,也知道,能够除掉安家两姐妹的,不是她淡定的态度,而是,春月传递上去的那张纸。
安娘子指点她取代二等宫女,殊不知,真正要被取代的,就是她。
什么司徒羿栩,什么霍大人,不管她是谁的人,如今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听说你就住在安小娘子的屋子里,是安姑姑让你住的?”
贵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花湛芳的声音却有点发抖:“是,娘娘,奴婢不懂规矩,还请娘娘责罚。”
贵妃没有说话,良久之后,笑了一声:“瞧把这孩子给吓得,这样还怎么替本宫做事?”
一双白色绣鞋出现在视野中,听见春月的声音:“芳娘子,从今开始,你就替娘娘主持福宁殿外殿事宜。”
花湛芳立刻俯下身子:“谢娘娘恩典。”
十六岁的掌事姑姑。
花湛芳没有被杖毙,没有一点苛责,还是住在了原本就住的地方,倒是安娘子,五天后才从宫刑司里出来。
躺着,毫无气息的出来。
是夜,花湛芳坐在屋子里品茶,房门大开好像是在等着谁,没一会,春月走进来。
“芳娘,你说的大夫什么时候过来。”
花湛芳把茶杯放下,起身把门关好,掀开床帷:“她在这里。”
颜娘子穿着一身寺人的衣服,从帷幔后面走出来,盯着春月好一会:“我见过你,你经常去替贵妃拿药,是你要看病?”
花湛芳在她肩膀上压了压,示意她还是少说话。
“芳娘?”春月眼里是浓浓的不信任,花湛芳走过去,把她的手放在脉枕上:“时间不多,我希望你试试。”
颜娘子并没有让花湛芳失望,很快就说出了春月中的毒——散形丹。
和秘心丹不一样,这个毒是可以解的。
听完这句话之后,春月忽然就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起来,花湛芳眼睛也有些湿润。
把自己的帕子递给春月:“解药颜大夫可配,你要么?”
“解药所用的药材太医院都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让芳娘告诉我就好,我得先回去。”
颜娘子收拾好东西,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