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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九一脸不情愿交了这院子的入场费后,楚遗终于正式踏入打茶围的院子——南归院!
院子里已经宾客满座,楚遗和阿九寻了一个靠边的角落。倒不是楚遗这人喜欢低调,实在是其他地方都坐满了人。
两人刚坐好,便有长相清秀的姑娘上前倒酒。她脸上挂着职业般的假笑,动作娴熟,声音清脆动听:
“两位爷,请。”
“多谢。”出于礼貌,楚遗拱手道谢。
那姑娘稍稍一愣,轻声道:
“公子慢用。”
楚遗这才反应过来,这教坊司虽然是官办,可这里面的人身份着实低微了些;那些花魁姑娘尚且好说,可这些下人在外人眼里是没有什么身份的。
所以,刚才那姑娘愣神是因为自己这一句“谢谢”?
楚遗低头笑了笑,他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思;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矩,强行改变,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一旁的九哥到了现在都没精打采,说他对飘飘没想法,鬼都不相信。
就在楚遗准备劝劝他的时候,整个庭院却突然热闹起来。
“思思姑娘,思思姑娘!”
狂热的气氛让楚遗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仿佛自己置身前世的演唱会,底下这些人全是那“思思姑娘”的粉丝。
还尽是些颜粉。
在千呼万唤中,思思姑娘款款而出。
楚遗伸长脖子,极力眺望,除了看见一身淡粉色衣裙外,啥也见不着。
“真倒霉,给了钱坐了一个最差的位置;这钱花得不值当啊!”
楚遗开始痛惜银子起来,那里面可是有他的医药费啊。
相比较起其他众人的热闹,阿九是孤独的,一人饮酒,表情无限惆怅。
“九哥,这思思姑娘比飘飘姑娘如何?”
“比不了。”
你倒是看一眼再评价呀!
楚遗对此表示深深的鄙视,不过他理解此时阿九的心情,只是这种感情可能注定了是单相思。
“咳……咳……”
咳嗽的声音很小,可众人听见后都是自觉地安静下来。他们目光落在那小舞台,此时一副柔软可欺,我见犹怜的思思姑娘身上,心里跟着莫名一疼。
“思思姑娘,可是感染了风寒?”
有人问道,语气温柔,像是面对自己极为呵护的珍宝一样。
“有劳杨公子担忧了,思思无碍。”
“思思姑娘,我曾随名医游历江湖,也会些岐黄之术;不如,我与思思姑娘进屋,为你搭搭脉。”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再次热闹起来。
“靠,杨进你禽兽一个,竟然以这般拙劣的借口,想入思思姑娘闺房。”
“思思姑娘,你可千万别信这姓杨的话,倒是在下,岐黄之术登堂入室,可以为思思姑娘你排忧解难。”
“在下也会,在下也会。”
“俺也一样会。”
这群禽兽!我呸!
你们是为思思姑娘排忧解难吗?我看你们是想帮她疏通疏通吧!
楚遗越想越气,怎么自己就不会那些医术了?
眼见庭院再次热闹起来,思思姑娘眉头暗暗皱紧。等众人闹了一阵,差不多消停的时候,她又才开口:
“诸位公子的心意思思领了,只是这院里有规矩,奴家今日若是破坏,恐怕明日这院子里便再无规矩,到时候思思一界女流之辈,怕是难免会受些欺负。”
虽然看不清这姑娘表情如何,但楚遗听这语气都可以猜测出这位思思姑娘此时怕是梨花带雨,一副娇滴滴惹人疼爱的模样吧!
果然,能在教坊司坐上一院花魁都不是省油的灯。
“嗯,言之有理,那便请思思姑娘出题吧!”
思思姑娘这番话自然有其道理,在座诸位也不是傻子,知道这规矩若是一破,明日恐怕是个人都敢闯思思姑娘闺房了。
于是,庭院内众人再次把希望放在了打茶围之上。
接下来,靠得可就是真本事了。
思思姑娘早有准备,吩咐随身丫鬟取来一红布盖着的托盘,然后素手掀开。
众人齐齐伸长脖子,都想看清楚那盘中究竟是何物?
楚遗也想知道,可看着前面桌子的人一个个伸脖子伸得跟个长颈鹿似得,就放弃了。
人矮脖子短,越想越悲哀。
“唉,我本抱着来看看的态度,可如今看来,连看都是奢望;罢了,罢了。”
他一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就悲从中来,化悲愤为胃口。
一口酒,一口下酒菜。
今晚就算吃,我也要多少吃回来些本钱。
好在教坊司提供了些酒水和下酒菜,不然此时的楚遗恐怕要心痛到泪流满面吧!
角落里发生的一切,没人注意。
他们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思思姑娘,迫切地想要知道今日打茶围的内容是什么?
此时,思思姑娘的贴身丫鬟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诸位公子也见到了托盘中所放正是红豆,而今夜南归院就以红豆为题,可是诗词,也可是楹联;哪位公子的才情今夜可夺得魁首,自然能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