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暮时分。
楚遗站在执剑司的大门,踌躇不定。
去还是不去?
面对灰袍人的邀请,他显得特别迷茫;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清楚灰袍人的目的?
而薛叔的秘密又是什么?
还在他迟疑的时候,阿九出来了。
“哟,阿九兄弟,你这打扮可真俊啊!”
“就是,真是羡慕死兄弟我了。”
值班的两名执剑卫,争相夸道。
思绪纷飞的楚遗也被两位同僚的话吸引,转而将目光望向阿九。
然后,他笑了。
笑得放肆,笑得不能自已。
本来还沉寂在同僚夸奖喜悦里的阿九,脸色顿时一黑。他快步走到楚遗身边,温怒道:
“小遗,你什么意思?笑话你九哥?”
“没,没有;我只是忍不住……哈哈哈……”
在楚遗眼里,阿九今日的打扮,真算得上是花枝招展。
也不知阿九从哪里找来一件儒衫,结果,他那浑身健硕的肌肉将儒衫撑得满满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更让楚遗忍俊不禁的是阿九居然在右耳上别了一朵不知哪里摘来的野花。
真的是,花枝招展啊!
“九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今晚是不是打算去找飘飘姑娘?”
“谁,谁说的?”
阿九显得有些心虚。
他心虚的模样落在楚遗眼里,楚遗却并未多说什么。
今晚,本是他邀请阿九同行的;毕竟,多个人多个照应。
“罢了,切记,你我二人今日前去教坊司,乃是有要事在身,切莫沉迷温柔乡。”
“我自然晓得;倒是小遗你,别在思思姑娘那里栽了跟头。”
“谁跟你说我是去找她的?”
阿九不屑地看着楚遗,觉得楚遗是在撒谎。
懒得解释的楚遗,牵了马就往教坊司的方向狂奔而去。
今晚,也不知又会发生些什么趣事?
待二人刚走不久,怀词却突然出现在执剑司大门;她望着二人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二人是去往何处?”
“这……”
值班的二人都不知如何作答。
怀词的目光盯着两人,目光如刀,看得人心里直发虚。
终于,在这种目光下,有位执剑卫心虚地说道:
“教坊司。”
“找死!”
怀词冷哼一声,转身往执剑司内走去,也不知心里做了些什么打算。
教坊司一同往日,繁华不减,丝竹管乐声不绝于耳。
楚遗在教坊司内来回晃悠,目光一直在搜寻灰袍人的身影。
妈蛋,光叫我来教坊司,也没说你人在哪?
这让我去哪里找?
楚遗有些泄气。
泄气的还有阿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楚遗今晚唤自己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
两人已经在教坊司内瞎转悠有些时间了,再这样下去,待会各个院子打茶围就要结束了。
无奈之下,阿九眉头一展,想到了办法。
“小遗,九哥我肚子好像不是太舒服,要不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肚子不舒服?
看到阿九那一脸憋不住的表情,楚遗点点头。
可就在阿九刚离开不久,就有一个身影匆匆地赶到楚遗面前,低声道:
“楚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小月?
赶到楚遗身前的正是南归院思思姑娘的贴身丫鬟,小月。
思思姑娘怎么知道自己来教坊司了?
楚遗目光再次扫了扫周围,还是没有发现目标,心里也觉口渴的他,便跟着小月往南归院走去。
至于阿九,此刻,楚遗已经忘了。
南归院今日显得格外冷清,楚遗颇为疑惑地问道:
“今,这院子没有打茶围?”
“回公子,没有。”
没有?
思思身体不适?
楚遗脚步突然顿住,他站在院子中望着那屋子里透在纱窗上的人影。
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小月的适时出现,思思姑娘今日闭院。
这些凌乱的线索给了楚遗猜测的空间,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那灰袍人不给具体地点也就说得过去了。
见他停下,小月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子?”
楚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对着屋里的人问道:
“思思姑娘,你我好歹也有一夜欢好,不知今日这屋我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屋内,沉默良久。
最后,传来了思思姑娘的声音:
“公子,思思与您虽是刚认识,但思思待你当是真心实意;今日这屋,你自然进得。”
“如此,那我便进屋了。”
没有再犹豫,楚遗上前推门进屋。
小月也欠身退下。
屋内,飘着一股淡淡的烟雾,烟雾中混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楚遗站在屋门处,目光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思思坐在桌前,正在沏茶,她那手法自然娴熟;